霍名坤好一會才平複好心情,調整好情緒的他,重新坐在椅子上,把眼鏡脫了脫了下來,他疲憊地靠著椅子,合上了眸。
他怎麼就遇到這麼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女人,原本他還想拿她在電話裏說的話錄音作為證據,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精明,在電話裏沒有一絲破綻。
怎麼辦?
怎麼辦?
霍名坤苦惱地按揉著眉心,眼看這步棋是行不通,他還可以怎麼辦?
女兒的事情弄得他身心俱疲,原本以為看到光明,沒想到碰到一個奇葩女人。
“扣扣——”的敲門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夏如霜走了進來,看著地上的手機,她心底湧起一絲不詳的預感,彎腰撿起來,看著丈夫閉目休憩,她放輕了腳步,走過去。
她的手輕輕放於他肩膀上,給他按著摩,輕聲詢問情況,“情況很糟糕?”
霍名坤睜開眼睛,看向她,無力搖了搖頭,“我沒想到,黎鸝竟然這麼鐵石心腸,赤/裸/裸的證據擺在她眼前,她還能說出黎耀華和黎晉是罪有應得的話。”
夏如霜眉頭一皺,“好一個歹毒的女人。”
看來,黎鸝那邊是無法入手了。
“隻能想別的辦法,黎鸝這個女人很精明,想捉她的把柄,恐怕沒戲了。”霍名坤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看向她,“你怎麼還不睡?”
夏如霜這才想起自己進來的目的,微笑著對霍名坤說道:“名坤,我剛收到消息,厲老夫人來了北京,或許,我們可以找她談談。”
霍名坤看著她,深思不語。
夏如霜拉開旁邊的凳子,坐了下來,對他細細分析,“名坤,你想想,厲司爵從小在紐約長大,和我們霍家一點交情都沒有,但老夫人不同,她可是看著你們兄弟幾個長大的,念及舊情,隻要她點頭了,厲司爵能不答應嗎?”
霍名坤眉頭微微皺起,最終搖搖頭,“老夫人不行。”
“為什麼?”夏如霜不明白,這怎麼就不行了?
霍名坤低聲解釋,“以我對老夫人的了解,她很重情重理,更何況傅方思是她孫媳婦,汶希充其量就是一個世家的女兒,這次的確是汶希做得過分了,你覺得老夫人會念及情麵,放她一馬嗎?”
如此說下來,霍汶希的份量,的確不怎麼的。
夏如霜這下愁了,緊握著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還能怎麼辦,名坤,汶希現在還在裏麵受苦,我……”
她忍不住哽咽,一把捂住了臉。
霍名坤輕輕拍著妻子的肩膀,安慰道:“辦法總比困難多,你想別急,我已經派人去調查厲家,甚至是厲豐集團,希望他們辦事別太正道,能讓我們拿到一些把柄,我們就可以拿次威脅厲司爵。”
夏如霜歎了口氣,滿目愁雲,“希望真如你所說,能找到點什麼,不然,我們汶希……”
霍名坤表情雖然平淡,心裏也很擔心,但他一家之主,總不能比妻子還軟弱,他扶起夏如霜,安慰道:“這件事別太擔心,我已經著手去查,我們先回房休息吧!”
忙碌了這麼久,到頭來他卻錯算了黎鸝的為人。
“嗯!”夫妻倆一同離開了書房,最後一絲光亮都熄滅的書房,變得一片漆黑,風淡涼地從窗戶縫擠了進來,吹落幾張桌麵上‘罪行’,薄薄的幾片紙,在空氣間‘遊蕩’幾番,沉落在地麵上,仿佛,在嘲笑他們的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