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真情追憶(2 / 3)

兄弟院士看發展、抒心聲

——永懷感恩之心,牢記服務宗旨

60多年光陰,隻是曆史的一瞬間,古老而又年輕的中國,走過了一段極其不平凡的發展道路;而對於個人的生命曆程,卻幾乎是全部年華,兄弟院士把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祖國醫學事業。

2007年,兄弟院士被列入中宣部“時代先鋒”重大典型,“特別講政治、特別敢創新、特別重開拓、特別能奉獻、特別守醫德”的精神在軍內外廣泛宣傳,深深紮根。2009年5月,中央軍委胡主席簽署通令,給在科學技術研究中取得顯著成績的南京軍區南京總醫院副院長黎介壽、黎磊石院士記一等功。

撫今追昔,他們浮想聯翩,感慨萬千,而最急於表達的卻隻有兩句話:永懷感恩之心,牢記服務宗旨。

黎介壽:我從24歲開始當醫生,60多年了,個人的事業融入祖國醫學事業的發展,不斷求索,不斷進步。剛離開校門,我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普通學生,是各級黨組織、各級領導,是周圍一茬又一茬同事,是人民軍隊這所大學校,是軍隊醫院這方高天厚土培養、幫助了我,使我成長為有一技之長的醫學專家。

黎磊石:人生的道路充滿曲折,我這60多年,自認為是一個無悔的年華。從剛剛當醫生,隻是把醫生當作是一個職業,到後來認識到醫生這個職業,是為人民服務的平台。盡管要求越來越高,困難越來越大,但我越來越感到一輩子做醫生,一輩子為人民服務,這條路是走對了。雖然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栽了不少跟頭,但我無怨無悔。

60多年的光陰,記錄了個人成長的篇章,也見證了祖國和軍隊醫藥衛生事業發展壯大的光輝曆程。

黎介壽:1948年底,我衣冠不整地穿著一身藍布舊學生裝,站在當時中央醫院(現南京總醫院)的鐵欄門前,一長串學子排著隊等待填寫實習醫師登記表。昔日中央醫院的頭等病房,也就是我們今天的39病區普通病房。60多年的變化今非昔比,今天醫院的醫療設備和工作條件,無論是硬件還是軟件,都早已超過當時中國的最高水平,達到現在現代化的國際水平。當年能夠在美國當實習醫生的大夫,回國後就是一流學者專家,而今天醫院的眾多專家,都是常春藤醫校、布朗大學等著名“洋學堂”的客座教授,中外醫院共同承擔培養學生的任務……這些在當年,是想都不敢想的。

黎磊石:過去做實驗,我們用災光棒和水浴燈代替進口電子光學顯微鏡,今天醫院擁有價值7.8億元的國際一流的醫療設備,擁有國內一流的信息化網絡係統;當年培養學生,依靠醫院自己辦的“土學堂”,培養“土專家”,如今我們自己的研究生,散布於全世界30多個國家留學深造,洋人也跑到我們這裏“取經”、“鍍金”了;過去我們的專家,在國際學術會議上隻有“站著聽課”的份,沒有自己的“發言權”,如今我們的專家是國際學術會議的“常客”,經常擔任國際學術大會的主席和執行主席;過去“得了腎髒病,去掉半條命”,如今,醫院一係列軍內領先、國內一流、國際知名的醫療技術,為部隊官兵和廣大群眾帶來了健康福祉……我們的工作條件一天比一天好,工作效率一天比一天高,發展信心一天比一天強。

兄弟院士有個共識,現在是他們從醫60多年來最好的時光,這60年,是黨和人民、是軍隊賜予的,這60年所取得的成績,無一不根植於這個偉大的時代,根植於溫暖的組織,根植於軍隊醫院這方沃土。飲水思源,作為一個有良心的科技幹部,一定要學會感恩,感人民的養育之恩,感組織的培養之恩,感領導的知遇之恩。

黎介壽:黨和國家“四個尊重”的政策,給我們帶來了事業上的春天,也帶來了為之奮鬥回報的崇高責任。我們的好政策、好機遇,是各級組織給的;我們的好平台、好環境,是軍區和聯勤部、南京總醫院給的,我們當以忠誠回報組織,以奉獻回報人民。

黎磊石:今天,我們偉大的黨,意氣風發走過十七大,我們偉大的祖國,度過了自己的如花甲子。身處盛世的我們,雖然已經步入人生暮年,但在對祖國、對黨的堅定信仰支撐下,更有信心緊緊抓住科技報國的重要機遇期,在建設創新型國家的偉大事業中,繼續奉獻聰明才智,努力實現美好的人生追求。

2.逝者長已矣,生者當自強

2008年6月,是黎介壽和黎磊石兄弟從醫60周年,醫院專門為他們開了慶祝大會。

南京軍區首長、聯勤部領導都參加了會議。軍區高武生副政委代表軍區司令員和政委、代表軍區黨委、代表軍區廣大官兵向他們從醫60年表示祝賀。醫院領導為兄弟倆佩戴了大紅花。

就在這一天,全國有許多人及單位給他們兄弟倆或醫院領導發賀信或打電話,向他們表示由衷的祝賀。這其中有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蔣樹聲的、解放軍總政治部主任李繼耐的和總後衛生部的。

麵對四麵而來的賀電賀信,黎介壽、黎磊石總是謙和地說:“我們隻是做了一個醫生應該做的事情。”他們決心把這些褒獎作為動力,繼續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在慶祝活動後不久,黎介壽經受了一次打擊,是生死離別的打擊。

2010年3月10日早上,他在上班的路上,突然接到腎髒科劉誌紅的電話。劉誌紅的聲音哽咽:“黎院長,黎磊石老師走了。”黎介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你說什麼?”劉誌紅又說了一遍:“我的老師走了,是剛剛去世的。”

劉誌紅是黎磊石一手培養起來的醫學大家,一直擔任黎磊石的副手,是全軍腎髒病研究所的副所長、南京軍區總醫院腎髒科副主任、中國工程院最年輕的女院士。

黎介壽聽清了,是弟弟去世了。他立即讓司機調頭去弟弟家。此時此刻,他的心像是被一個鐵棍擊打了一樣,很沉很痛。

這些年,他生命中三個重要的親人都離他而去了。1989年6月,妻子程穎士走了。1999年8月,大哥黎鼇走了。現在弟弟又離他而去。

弟弟黎磊石相伴他的時間最長,從童年、青年、中年到老年,從小學到初中、高中、大學,到總醫院工作,他倆就一直在一起,一輩子沒有分開過,他們相互鼓勵,相互幫助,相互支持,可以說是互為你我、親同形影。

醫院把一幢小樓分給了他倆,西邊是普外科,東邊是腎髒科。他倆每天在這裏上班,共同追求著自己的事業。有趣的是,他們有太多太多的相似之處:上班在一個樓,居住也在一個樓,黎介壽住15層,黎磊石住14層;職務相同,一個是全軍普外研究所所長,一個是全軍腎髒病研究所所長,兩人都是南京軍區總醫院的副院長;成就相同,都是中國工程院院士、專業技術特級。這麼多相同,恐怕在全中國也找不到第二了。兄弟倆就像一對盛開的並蒂蓮,在南京總醫院鮮豔綻放。黎介壽感到這輩子很幸運,有這麼一個伴隨他一生的好弟弟,這是他的福氣。可是,十多年前黎磊石患了前列腺腫瘤,盡管病魔把他折磨得死去活來,但仍堅持自己的課題研究,把我國的腎髒病治療提高到了國際先進水平,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