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過應該時間還不長,因為天還沒亮。豆大的雨點打在我的臉上,我慢慢地坐了起來,用手掌揉了揉下巴,又揉了揉後腦勺,緩了好一陣,才感覺身體不那麼疼了。
任憑大雨淋濕了我的衣服,好久沒有這麼暢快了。不過話說回來,這麼牛逼的一個辦公大樓,也不知是哪個半路出家的設計師設計的,夜間走的側門竟然連個雨棚都沒有,害得老子在這裏淋雨,也沒個人關注一下。
我拖著疲憊而疼痛的身體,好不容易走回了家。一看表,還不到三點,那我在地上昏迷了還不到二十分鍾,怎麼感覺過了那麼長的時間呢,仿佛死了一回一樣。
媽的,這個當兵的也是夠狠的,這一拳雖然打在了我的下巴上,但是我感覺把我下麵的幾顆牙都給打鬆了。怪不得招保安總是喜歡招退伍的軍人呢,下手也是真狠。
我草草地衝了一個澡,就進了次臥室的被窩。因為這些日子的加班,回家後媳婦早就睡了,所以我也不想去打擾她,就一個人在次臥室硬硬的榻榻米炕上將就了。
鑽進了被窩,就是睡不著覺,下巴子還在隱隱作痛。輾轉反側,我就想了想剛才發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對勁。
首先,看著那兩個啖精氣鬼的舉動,很明顯那個女人剛剛沒幹什麼好事;但是,瞅著樓下等著她的那個軍人,竟然為她那樣出頭,那應該也是有一腿的啊,難道大樓裏工作的人這麼亂麼。
幸好生活不是電影,這要是像電影《空中監獄》裏開頭演的那樣,那哥們要是如尼古拉斯?凱奇那樣的角色,整不好我現在就掛了。也真是難為那個當兵的了,帶了綠帽子自己還不知道呢,讓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我正想著,忽然感覺窗外路燈的殘光竟然還有些刺眼,不利於我的快速睡眠,於是就捋了捋還沒幹透的頭發翻了一個身,想背過那光去,聽著窗外的雨聲入眠。
我這個身剛剛翻過去,就差點親到一張慘白慘白的巨臉上麵,碩大的眼眶裏隻有白白的眼珠子卻沒有瞳孔,一張微笑的大嘴都快裂到耳朵根子了,嚇得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歸了西。
這不是我那噩夢裏的白無常還能是誰。
由於眼前的畫麵過度的驚悚,我竟然被嚇得一動不敢動,我本來就是躺在炕上的,這下可好,我算是攤在炕上了。
白無常見我半天一動不動,就收了笑容。忽一下就坐了起來,緊接著就像一灘爛泥一樣從炕上滑落直接站在了地上,動作之連貫使得一切就發生在一瞬,而且他根本沒用手扶任何的東西,詭異異常。
他瞅了瞅我,似是想到了什麼,竟然不自覺的歪了一下頭,緊接著就翻出了他的那雙人眼。開口笑道,“這是怎麼了上仙”?
我一聽臥槽,連這個叫法都和我做的那個夢一模一樣,該不會我還是在夢裏呢吧。
連續的夢我也是做過的,因為每當我做到噩夢的時候總是會被嚇醒,然後我就會意識到我在做夢,趕緊再閉眼睛入睡,這個時候我就能把我的主觀意識強行帶進夢裏,並且秉承著我的夢裏我做主的精神,多牛逼的怪都能讓我刷了。
我思忖這次能不能是和我上次一樣也是個噩夢。好吧,如果是在我的夢中,我就能戰勝自己,不對,是戰勝這個死白鬼。
於是,我努力地起身,用盡了吃奶的勁才勉勉強強爬了起來,和往常我續夢的時候在夢裏那種叱吒風雲的感覺有著天壤之別。
白無常見我這個床起的吃力,便像個人一樣上炕來扶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