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青帝嚴易已經親自領兵趕往永州。靖成王領著十二萬兵力正在火速向著藍月灣趕來,青穆侯前日已趕往豐州,怕是今日已被天權困在城中了。”斥候跪在營帳中細細回報著。
“下去再報。”坐上的男子負手而立,墨發如瀑丹眼狹長,自信而昂揚。
斥候退出營帳後,暗影立刻閃了進去。
“閣主。七七姑娘已經將月族聖女帶出了皇宮,是否需要穩住七七姑娘?”暗影沉聲說到。
“不必,她現在還不會去永州。”
葉子燃淡淡說著,手指蒼白點在地圖上的一點,旁邊兩個細小方正的毛筆字寫著“永州”。
葉子燃出了營帳抬頭看著漆黑如墨的夜,這一戰他等的太久了,這一局耗盡了他所有,成敗在此一舉。
嚴易拿著手中的信,寥寥幾字讓他麵覆寒霜。
“皇後是何時失蹤的?”冰冷的語調不由得讓信使打了個寒噤。
“五日之前。”
嚴易心中不住的冷笑,早在你陶雲渺出兵的那一刻月族聖女對我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想必將蘇玉兒送來也不過是你欲擒故縱的手段罷了,此刻倒是會做人起來了,擼去蘇玉兒給月族人嚐點甜頭?
轉而嚴易又皺起了眉頭,如此大規模的出兵實在不是滄國的風格,滄國兵力統共不過百萬,鎮守北部鮮卑,西部突厥,南部的南疆,東部則是接壤青國,而如今竟然有三十萬大軍大舉進軍青國,且另有兵馬分襲永州與瓊州,月族人隨有神技相助卻也不能改變人數的差距,如今嚴易領著五十萬大軍怕是隻能穩穩保住永州,卻也無暇分神到瓊州,況且嚴易本身就立於一個不利的地位,一國之君在前衝鋒陷陣,本是可以鼓舞士氣以震人心,但是麵對月族卻不得不萬般小心,畢竟月族的招數是防不勝防,若是對方想要暗殺自己,怕是自己反而招架不過來。
“報!敵軍與我軍一觸即退,現已退至城外十裏之外,前鋒請示是否需要追擊。”一名士兵迅速的跑了進來請示著。
嚴易皺皺眉。
“傳令收兵。”嚴易沉下氣不斷的揣摩著陶雲渺的意圖,卻始終沒有頭緒。心中卻惴惴不安。
“皇上,五十裏外的槐陽坡有異樣。”密探覆在嚴易耳邊小聲說著。
“槐陽坡?”嚴易的眼神驟然淩厲,像一把滴著血的利刃泛著陰森的光芒。
“當年太子餘孽是否清除幹淨?”嚴易沉聲問道。
密探冷了冷眼,肯定的點了點頭。
“屬下多年尋找,無論宮內宮外均已清除幹淨。”
“是朕草木皆兵了。”嚴易揉了揉太陽穴,一提到槐陽坡自己就被觸及到逆鱗一般。嚴易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這雙手,曾經沾滿了自己父親與長兄的鮮血,嚴易的眸子分外陰沉,微微闔上的眼瞼仿佛遮住了一個血腥的地獄,沉寂的表麵掩住了不斷翻湧咆哮著的往事,殘暴而糜爛。
“槐陽坡有何異樣?”嚴易半晌之後才沉聲問道。
密探有些猶豫。
“槐陽坡的一尊巨石昨夜驟然龜裂,當地村民紛紛心覺奇怪,將巨石分開,竟然發現一塊刻著古文的石牌,石牌上說..說...”密探眼神有些閃爍。
“說!”嘭的一聲,嚴易一掌拍在桌子上。
“石碑上說,騰王謀,終懷亂;之治歸,天下還。”密探說罷整個人不住的顫抖。
幾個字一字一句的砸在嚴易的腦海中,終於,這位帝王終是支撐不住氣血攻心,噴出一片血汙。
嚴易的雙眸終於再也藏不住膠著的肮髒,他死死地盯著前方,漆黑如墨的眼睛似乎要吞噬掉一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