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並不代表他們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君王。”嚴易依舊麵無表情的看著葉子燃。
他們都太過英明,太過正直,不耍手段不玩權謀,不是耍不起不是玩不起,而是不屑,而他們又太信任自己信任的人了。單單是這一點就不適合做君王,誰會料到以後他們的身邊不會再出現幾個陶雲渺?幾個嚴易?
“是,他們確實不適合做君王,這個位子不單單是鮮血洗滌的這般簡單,還需要肮髒的心靈狠毒的手段,但是,這些終不是你們可以問心無愧陷害他們的理由。”葉子燃聲音清冷。
嚴易側頭看了看江東,微微後退一步。
“朕今日來到這裏,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未曾試圖說服你們,隻是,當年的事如果讓我選擇,我依舊會如此選擇。”嚴易說的大義凜然,葉子燃眸中殺氣終於再也沒有掩飾的滔天而起,而月眉的眼睛裏也再也沒有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哀愁,唯餘下清冷。
“陛下這番大義凜然倒是很符合陛下狠辣的手段,隻是陛下莫要忘了。當年的太子殿下,早已多次表明希望先帝將皇位傳與你,即便是先帝沒有應允,你心中也知道多年後若是他登基,不需幾年皇位必定落在你的手中,不要告訴我你不相信當年太子殿下的心意,你與他當年是何情分怕是隻有陛下才是心中最為清楚的吧。當年他拉著你青梅煮酒論天下英雄,與你策馬仗劍天涯,白衣遊走江湖之時,陛下你斷然可以摸著自己的良心說,太子殿下對你多年的恩情是不是懷柔!”一番斥責聲色內荏,讓嚴易不禁白了白麵色,終於穩不住那一副帝王的倔強。
“不能怪我!不可以怪我!當年!當年我根本不想做這個皇帝!不過是妍兒,不過是他搶了我的妍兒罷了!若不是他!妍兒早已嫁於我了!又怎會和他...和他...”嚴易頹敗的衝著葉子燃怒吼,回憶終於開始掠奪他的矜持,讓他深陷其中。
陳妍正是青國的前任皇後,也是青國的前任太子妃。
葉子燃不再說話,而是給暗影遞了個眼色,暗影一道身影直撲嚴易麵門,卻在半路之中被江東攔了下來。兩人便在不大的地方打了起來,江東的一招一式都直逼暗影的要害,暗影雖也是身經百戰卻也忍不住皺了眉,每每都是剛剛好防著他的每一招。
而一旁的嚴易依舊目色怨毒的自言自語著。
“當年明明是我與妍兒先要認識,若不是他從中插上一腳,妍兒早就是我的人了,從小到大我從未與他爭過什麼,我也從不在乎,皇位是他的,父皇的寵愛都是他的,賢德勇猛都是他的,而我,永遠都隻是那個在他光輝之下默默仰望,無論是我如何勤學苦練,如何努力都換不來旁人分一絲餘光與我,這些我都不在乎,可是為何他還要將妍兒從我身旁搶走!”
月眉衝到嚴易身旁狠狠地給了嚴易一個耳光,目光憤恨的看著他。
“哼,當年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篤定情深,平日裏太子待陛下更是傾囊相予,無論是何時何地他永遠都站在陛下前麵,陛下可還記得當年太子殿下與您一同遊曆江湖為你擋過多少劍?朝堂之上又為您擋過多少詆毀?甚至陛下的生母被人陷害還不是太子殿下在皇上的寢宮之外跪了三天三夜換來的一絲機會才查清了真相。陛下當真是以德報怨,恩將仇報。這些暫且不論,陳妍太子妃與太子伉儷情深,若不是顧及著你的感受他二人根本不會再回朝廷,當年陳妍皇後難道沒有告訴殿下,太子殿下允諾與她,待到幫您穩定江山後同她一起相忘於江湖。哼,誰知這最後一仗陛下終究是沒忍住。”這番話終是揭開了嚴易不願麵對的一切,江東看著月眉衝著嚴易衝了過去,本是心中一緊,但是未感覺到月眉心中的殺氣,倒是沒有抽身離去,而且,他似乎覺得月眉相當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