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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天,灰色的地,整個空間都彌漫著層層灰色——哦,不,還有一處保留著明媚的陽光,陽光穿過層層灰霧,如同一根立柱一般灑向大地,照耀在白沙之上,圈出一道道白金的光芒……那是布置在白沙灘上的淺金色魔法陣,在陽光之下,二十顆拳頭大小的金色圓珠排成了一個巨大的魔法字符,形成一道防護牆,將一切灰色排除在外!也正因此,天際的光,可以透徹地照耀下來,與魔法字符聚集的魔法力相輔相成。

在一片灰暗之中,隻有這道金白依舊閃耀,泰瑞莎和貝蒂兩人正盤坐在一處沙地上,擺開了一處小席麵,沏茶聊天,看模樣好是悠哉。而在這光柱之外,卻是一片鬼哭狼嚎,淒風苦雨,鬼影迷離,喪屍橫行,端得是一派末日景象——

“咻”得一下,一道人影閃入光柱之內,高大的身形“叭”得一下摔在沙地上,四肢攤平呈大字型,俊朗的麵容上,薄唇大張,呼嗤呼嗤喘著粗氣,好像剛剛離水的魚兒一般。

大喘氣喘了半晌,阿奇爾才爬起身來,挪到泰瑞莎和貝蒂身旁,捉起幾案上的一杯水“咕嚕咕嚕”兩三下便灌了個精光,“砰”得一下放下水杯,他才長歎一聲道:“總算活過來了……這事兒可真心不是人能幹的啊……”

貝蒂聞聲,好氣又好笑了拍了一計他的額,笑罵道:“你這叫說的什麼話,倒是把你父親、巴曼叔叔以及蘭伯特大人都當作是非人類了?自己能力不足就該努力練練,別整天盡耍嘴皮子功夫。”

被打得雖然不疼,可是阿奇爾還是故意露出了一副委屈模樣,半是撒嬌道:“我知道了,母親現在就隻愛哥哥了,我這個做人弟弟的被操勞死、折騰死、勞累死都不重要了……我,我,我……我這就送死去……”

說著,便是一副心碎欲死的模樣要向光柱外奔去,那誇張的神態與姿勢直接雷刹人也,別說是泰瑞莎和貝蒂繃不住,就連剛剛在光柱外落地,想要進來休息休息的亞摩斯也被自己寶貝兒子的這番表演雷得腳下一打滑,差點沒站住……

阿奇爾才轉身,還沒完成他“傷心赴死”的表演,便看見一臉黑沉的亞摩斯,當即全身一個機俐,蹭得一下倒飛遠去,一邊撤一邊還不忘高聲說道:“父親、母親、泰絲,我去幫忙。”

這不過五秒內的快速變化倒是逗樂了泰瑞莎,令她不由捧腹大笑。而貝蒂卻是忍著笑安撫已經完全黑下一張臉的亞摩斯——

“這小子怎麼回事,哪裏學得這一套套陰陽怪氣的玩意兒。”亞摩斯陰著臉咆哮。

“阿奇爾也是想活躍活躍氣氛,”貝蒂一邊為丈夫倒水,一邊安撫。

“有他這樣活躍氣氛的嗎?鬧得簡直和小醜一樣!”亞摩斯餘怒未消。

“阿奇爾一向搞怪,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現在氣著又有什麼用?”貝蒂依舊溫吞著聲音繼續安撫。

如此一言一往,一種莫名親昵的氣氛在這對夫妻間彌漫開來,泰瑞莎在一旁見了,早早收了笑容,悄然起身,也沒打擾兩人,便自故自地默默走出光柱——

一離開光柱,眼前便是一暗,淺濃交錯的灰色彌漫在眼前,與此同時,陰冷感也如同一條條大蟒開始在身體各位“蜿蜒攀爬”……這裏是死亡的世界,陰性能量肆虐縱橫,悄然地吞噬著生物們鮮活的生命力!

不過,對於泰瑞莎而言,這樣深厚的灰氣卻是令她有一種難言的親近感,不僅是因為遙遠的曾經,她也在這樣的環境中為生存而奮鬥過,更因為現如今,甚至於未來,她的主要職責也是要與這些來自異域的負性能量體們鬥爭——這是“域界”四族之所在存在、強大於世的原因!

他們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

泰瑞莎邁出她離開光柱之後的第一步——足尖落地的刹那,腳踝輕悄一個扭轉,一道水波一般的波光從她足下蕩漾開去,灰氣如同被虎狼驅逐的羔羊們紛紛散開,露出帝國南疆最美麗的白沙灘……原本那些鬼吼鬼叫的“虛魔”們也如同見了陽光的鬼怪一般,速速退散開去!

一步一頓,泰瑞莎走得很慢,每一步落足都如同舞蹈一般,帶著某種特殊的優雅與韻律,與此同時,也帶著“群魔退散”的神奇魅力……

“真是女大十八變啊,”貝蒂遠遠望著泰瑞莎沒入灰氣中的身影,不由感歎,“這才幾年不見,不光是長漂亮了,連性格魄力都完全變了模樣,唉,這回,如果不是她來了,還真不知道咱們是不是得在這裏耗上一輩子啊……”

亞摩斯的心思卻是與妻子不同,他望著泰瑞莎遠去的身影,心中卻再一次浮現起曾經的曾經,泰瑞莎與他私下提及的某個提議,心思再一次飄遠……

……

泰瑞莎哪裏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個行動也能給亞摩斯夫婦以如此感慨,她隻是隨著自己的心意在灰氣中遊走著,衡量著自己的能力底限——她的每一次落足,其實都是在極短的時候間繪製出一個超微型的具備驅逐陰性能量的魔法字符,這樣的精細操作既有利於他掌握這些魔法字符,又能鍛煉她的精細操作能力,還能對這裏的陰性能量起到少量的抑製作用,當真可謂是一舉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