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舅母(1 / 2)

初見此人,泰瑞莎忍不出生出一種遍體生寒之感,隻覺望進那雙桃花眼的瞬間,整個天地都在刹那間黑了下來,幽暗與陰冷如同兩隻大蟒纏在自己的身上,沿著腳踝就要往上攀延!

泰瑞莎知道自己這是不小心著了道,可是,才起初便落了下風,現在如果想立刻有所反抗卻是無能,隻能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識海之中,調動著全身的精神力去對抗這一波接一波的森冷之意,努力命令自己忽視那人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所帶來的壓迫感——

專注中的泰瑞莎很快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專心一致地想要擺脫這般桎梏之態,倒是絲毫沒注意到,那桃花眼的主人在走到距離她大約一臂遠左右的地方時,卻突然神色陡變,竟如同碰見了什麼令他極忌憚的事物一般,猛地向後連躍數步,急急退出了七八米開外!

沉浸在識海中的泰瑞莎突然間隻覺桎梏自己的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一道暖意如同破開雲層的陽光一般,沿著她的腰腹處迅速向全身漫延,迅速地將那寒意盡數驅逐!

猛然睜開眼,隻覺四周的積雪映襯著燦爛的陽光,倒是使得本就明朗的天光越發地閃亮刺目,一道道光竟好似一根根針,紮得她眼皮直跳,眼底酸澀——

泰瑞莎忍不住連連眨眼,直眨得兩眼一片水汪汪地,她這才察覺自己的腰上好似多了一道桎梏,自己身側也多了一個令她感覺既溫暖熟悉,又安全的氣息——

轉頭望去,果見蘭伯特正一臉嚴肅地瞪著街對麵,瞪著那名莫名出現的桃花眼男子原本站立的所在!

泰瑞莎沿著他的視線向前望去,雖然已經不見了那邪氣男子,但她到底忍不住微微蹙了眉,心帶忌憚道:“那是誰?”

她一出聲,自是喚回了蘭伯特的心神,他微一低頭,看著懷中少女青白帶懼的臉色,心中那股後怕之意再次洶湧上來,使得本就嚴肅的神色越發地緊繃幾分,衝口而出的話語自然也就不免帶上幾分怒意——

“你怎麼一個人就跑到這裏來了!難道不知道最近不太平嗎!?”

泰瑞莎倒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脾性的蘭伯特,一時間倒有些微怔,就這般微仰著頭,淚眼朦朧地望著,沒能說出些什麼來。

隻不過,這一下倒是有些驚到了蘭伯特——他可從未見過這般委屈模樣的泰瑞莎,在此之前,無論何時,泰瑞莎總是一副遇事不驚,處事果斷,性情堅毅的模樣,雖然也有些許小女兒家的嬌態,但大抵是淡然大氣,堅忍有節的,哪裏有過這樣淚眼婆娑,又可憐又茫然的委屈無措模樣?

“泰絲,你別哭啊,我不是在衝你發火,”蘭伯特有些煩躁地取出手帕,想要為她擦淚,卻又有些不好下手,猶豫且忙亂地解釋道,“我就是有些心急了,剛才如果我再慢上一步,你恐怕就要被攝魂,雖然以你的能力,輕易是傷不到,但多少總會有所妨礙……”

“沒事,”泰瑞莎一邊抹去自己的淚,一邊打斷了他的話,“這次是我的莽撞了,不過,那是誰?我看著怎麼覺得邪氣得很?”

眼見著泰瑞莎又恢複了那般理智果決的模樣,蘭伯特免不得微微鬆了一口氣——當然,心底深處卻也不知為何,竟是生出了幾許遺憾之感……

不過,現在這樣的情境實在不合適,蘭伯特便暫時壓下了心頭亂緒,說道:“那是加德斯家一等一的謀臣——這事兒具體的等時機成熟了再說,你現在是要回家休息呢,還是?”

泰瑞莎聞言,微一撅嘴,近似賭氣一般道:“都在家裏待了五天了,再待都能把人給待瘋了!”

蘭伯特見狀,略想了想,才道:“既然如此,那就四處走走吧——不過,不許再去那些死過人的地方!”

泰瑞莎吐了吐舌,做了個鬼臉,不過,倒也沒和他爭執——反正該看的她也看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頂多是強化自己的想法罷了,看與不看,實則差距不大……

☆☆☆

大雪一過,帝都又恢複到了往日的熱鬧非凡,雖然積雪猶在、寒冰未消,但這反倒成為了帝都的全新風景線——數不盡的藝術們將城內未能及時清理的積雪堆在了一起,建起來一處又一處或玲瓏可愛或磅礴大氣的雪雕,其中尤以阿波羅大劇場門前的小廣場上最成規模——

整整三四百件雪雕盤距著整個廣場,這其中最小的也有七八米長,最長的更是達到五十餘米,可謂壯觀!

雪雕群的出現,使得阿波羅大劇場再一次成為社交界的聚集中心,劇場負責人也借此時機推出新戲,竟是以雪雕群為背景,上演了一場全新的新劇目,一時間倒是震動全城!

新劇目早早便已經開始宣傳,及到正式上演的這一天,竟好似全城出動,幾乎有資格進出阿波羅大劇場的貴族們都出動了,一輛輛精致華貴的馬車,一匹匹駿逸非凡的寶馬——光是這行進在前往阿波羅大劇場路上的車馬隊伍本能便已經是一場“大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