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新年祭的第二天,曆來是各個家族花車巡展的日子,裝扮一新的花車上站滿了來自帝都各地,最優秀的藝術團體,他們載歌載舞,一路將最歡聲笑語播撒到全城各處。
花車巡展可謂是整個新年祭的一場大戲,從表演的團隊,到花車的裝扮,再到拉動花車的各式騎獸,都是十分吸引眼球的,再加上,許多花車還會沿途拋散包裝嚴實的糖果、小點心、小拉炮等物,有的吃也有的玩,引得孩子們身帶布兜,一路追隨花車前後,拾起這些小禮物,將自己上所有能裝東西的地方都兜得滿滿當當,一路拾,一路吃,一路再拾……隨著花車的前進,一路上總是有著各種不停歇的熱鬧。
今年的花車比之往年多了某些新意,引得市民們圍觀得開心不已,在如此開心的氣氛中,幾乎沒有幾個人發現到今年花車巡演的流程比之往年而言,少了一個步驟——花車在駛出帝都的中心廣場後直接走上了主幹道,而沒有向中心廣場正前方的主席台致敬!
這樣的作為顯然並不是因為花車巡演的組織者對觀禮台上最重要的貴賓的失禮,而是因為,那座原本為三位大公準備的主席台,從花車巡演一開始便是空無一人的——三位大公這一天都沒有到場!
相比於帝都大街上的熱鬧,帝者王宮之內卻是一片冷肅,雖是新年祭,但王宮的日常運作卻並沒有停止,這一天,甚至由於一封來自寒冷冰原西側的緊急奏函,整個王宮正快速運作著,各個部門的主要負責人都像上了馬達一般,忙得有些焦頭爛額——所以說,職位越高,責任越大,對於這些掌握著國家動向的人而言,節日、假期神馬的,都是浮雲啊,浮雲……
各部門的頭頭腦腦都在忙碌不停了,帝國最高的統治者們自然也沒落得閑——三位大公一大清早便已經趕到王宮,共同研討著那一份來自寒冷冰原西側,那個與帝國對峙百餘年的政權的來信……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加德斯大公寒著一張臉,說出的話也如同一顆顆被凍結的冰珠子一般,涼嗖嗖、硬梆梆,擲地有聲,“平白無故地,聯盟為什麼要與我們合談,他們究竟在圖謀什麼?沒弄明白這一點,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與聯盟有任何實質性的接觸。”
瑟斯坦大公聽著加德斯大公的表態,唇角微微一勾,揚起一個微帶諷意的笑容,不過,在表達意見的時候,他卻難得地與加德斯大公站在了同樣的立場:“無論他們動機如何,這一回,是我們占據了主動,這種時候,一動不如一靜。隻是,我不明白的是,聯盟自己進行內部清洗也就罷了,為什麼突然跑來向我們要人——這人,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此話一出,加德斯大公心中便已經暗自罵開了,但表麵上,他依舊得維持一副嚴肅且冷酷的形象,麵無表情地應下瑟斯坦大公的話:“這人是費齊的俘虜,你如果對他感興趣,大可以自己到寒冷冰原去找費齊要人。”
瑟斯坦大公聞言微一挑眉,似笑非笑道:“這都馬上就到春天了,費齊還沒回帝都述職?他可真是夠敬業啊。”
雖是讚美,但其中諷意自然隻有當事人自己才懂。
加德斯大公便幹脆裝傻道:“論及敬業,全國上下哪個不以奎斯坦大公為楷模?費齊也不過是上行下效罷了。”
“嗬嗬,你這話說的可是過譽了,”奎斯塔大公好脾氣地笑道,“這滿帝都,誰人不知道你們家大書房的燈經常是一亮一通宵?要論勤快,你那孫子可比我要強得多——我嘛,人老了,不中用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