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圖!”培迪亞和喬安斯同時喚道,一個驚喜不已,一個鎮定若常——
“塔圖!加德斯少爺贏了,是不是?你來救我們的,是不是?快,快把他們都給我殺了!”喬安斯赤紅著雙眼,赤紅著麵頰,好似興奮過度了一般,略有些癲狂起來,“不,不能殺了培迪亞,要留著他給我慢慢地折磨——我要……嗷嗚……”
喬安斯話未完結,便被培迪亞的近侍一腳踢中背部,狠狠踩在腳下——背部受壓,他隻能不斷蠕動著,發出一聲聲含糊的低吼聲。
塔圖的目光轉向喬安斯,定定地看了幾秒,培迪亞會意,抬手一示意,近侍鬆腳,但卻彎身一下擊中喬安斯的頸部——喬安斯略抽搐兩下,便暈迷過去。
世界終於安靜了……
此時,塔圖才再次開口道:“約定。”
培迪亞聞言唇線略一抽緊,這才應道:“米蘭達不在這裏……她去了南邊。”
此話一出,濃烈的刹氣從塔圖身上散發出來,以至於整個大廳內溫度驟然下降三四度——大廳內所有的士兵幾乎同時擺出戰備姿勢,目標直指塔圖,而一直距離兩人不遠的培迪亞的近侍們更是第一時間將培迪亞團團圍住,小心戒備著。
培迪亞擺擺手,示意眾人無須緊張,他則繼續說道:“我也是前天才得到的消息,米蘭達不願意與他們同流合汙,又苦無親情束縛,所以,才去了南邊……”
說話的同時,他從懷中取出兩樣事物遞過去,解釋道:“這是抑製你體內變異能量的藥物,以及軍方的通行證——哈克家族自此算是完了,所以,乘早和她結婚吧,‘米蘭達-瓊斯’才能保她平安。”
話音未落,一陣風從培迪亞身前掠過,卷走了他手中的事物——塔圖走了,速度快得讓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
培迪亞見狀長歎一聲,轉過頭來,麵向薩爾-哈克——這位曾經與他父親鬥爭了大半輩子的叔叔級人物此時已經年邁不堪,發須花白,滿臉皺紋,看著不像是五十出頭的人,倒像是七老八十了一般。
也許是因為一切已經塵埃落定,薩爾-哈克倒不像喬安斯那般癲狂,他平靜地讓人不敢置信——麵對培迪亞的注視,薩爾-哈克甚至還有心情微微一笑,用鐵鏈拷拷起來的雙手理了理頭發,整了整衣服,這才起身道:“走吧,管它是審判台還是法場!”
……
今年的新年祭也許可以算是最冷清的一個新年祭,從元日開始直到新年祭結束,整整七天的時間,整個城市都安靜得不像話,雖然各部門都正常工作,連商店也正常營業,但居民們卻依舊沒有走出元日當天的政變陰影,除非補充必要的生活物資之外,極少人願意在這樣肅殺的寒風中踏出家門——
“帝都還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倒也別有一番滋味。”泰瑞莎站在高台上眺望小半個城市,感歎著,天氣嚴寒,說話時呼出來的氣息直接化作白霧,飄散在空中。
“嗬,恐怕大家更願意看見一個忙碌的帝都。”培迪亞與她並肩,看著這座自己曾經為之戰鬥過的城市,同樣感歎著,“可惜了,看不到他重新再生機勃勃的樣子。”
“呸呸呸,這話說得也太不吉利了,”泰瑞莎聞言,忙拍打培迪亞的手,不悅道,“你這是去‘安伽門’訓練,又不是上戰場送死,怎麼就看不到了?遲早都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你要如此堅信!”
“好了,好了,是我沒說清楚,”培迪亞見她急了,舉雙手作投降狀,“下次我們一定再回來——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泰瑞莎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還待再說什麼,隻聽身後正在驅動魔法陣的木飛一聲召喚,兩人忙轉身,走進了魔法陣中,經過一陣略微眩暈的遠距離傳送,再落地,再睜眼之時,眾人已經來到了自然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