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虛界的刹那間,泰瑞莎感覺到強大的能量透體而過,整個人好像一個靶子,被無數能量流擊穿,“打”成了篩子狀——雖然理智裏知道這隻是空間穿越的適應性產生的錯覺,但卻依舊感覺不爽。
隨著穿越時間的流逝,不僅是身體出現了適應性反應,連識海內也受到能量波及,無數混亂的意識流從識海“借道”而過,讓泰瑞莎有一種同時刻在看上百部電影一般。
虛界是一個精神力至上的世界,所有的意識體隻要從這裏經過,就難免會在虛界殘留下自己的精神能量碎片,這些碎片積蓄到一定程度就會產生意識流。
精神力越是敏感,越容易吸收意識流“拜訪”,而精神力敏感的一個標誌就是精神力微控操作優秀——這恰是泰瑞莎的強項之一,所以,她自然難免受其影響。
穿越的實際耗時極其短暫,但是對於穿越中的每一個人而言,一秒即萬年。
再一次站在虛界的世界裏,泰瑞莎忍不住感歎:“這裏可是一點變化也沒有啊,真是令人懷念……”
虛界一如既往地灰蒙沉鬱,沒有絲毫生氣,灰暗,寧靜,時間對於它來說,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懷念什麼?”蘭伯特不知什麼時候湊到泰瑞莎的眼前,鼻對鼻,眼對眼,氣息相近。
“懷念你是個隨便亂送花的花花公子,”泰瑞莎勾唇一笑,吐槽。
“我一向專心,我的花隻送給你一個人,”蘭伯特輕吻香|唇,同時,反手一探,不知從哪裏又拿出了一朵千瓣絨別在泰瑞莎的鬢邊。
泰瑞莎掌心一握一鬆,也取出了一朵千瓣絨,同樣別在蘭伯特的鬢邊,而後看著他簪花的模樣,吃吃笑開。
因著兩朵千瓣絨,小情侶倆完成了一段極簡知的調情,不過,此處可不隻他們兩個人,還有弗羅拉和哈巴塔——這一對小夫妻正在經曆著初入虛界的適應過程。
最先是短暫暈迷,短則數分鍾,長則十數小時,完全取決於各人對能量的敏感度;暈迷清醒之後是生理上的一些缺失效應,像泰瑞莎初適應時就是出現眼盲情況,至於弗羅拉和哈巴塔會出現什麼缺失效應,隻能等他們清醒後才能知曉。
在靜待了半小時後,哈巴塔首先清醒過來,意識才剛剛清醒,他便猛然一下坐起身,擺出攻擊之姿——可是,他的警惕卻沒有明確的方向,如同他的目光沒有特定的焦點一般。
“哈巴塔,你是眼睛看不見了吧,”泰瑞莎極有經驗地問道。
哈巴塔聽到熟悉的聲音,稍稍放鬆了一點,卻依舊護在弗羅拉身邊,沒有動彈。
泰瑞莎也沒有靠近,隻是將自己特製的藥劑丟了過去,讓哈巴塔滴進眼睛裏——很快地,哈巴塔恢複了視覺。
大約又過了半小時,弗羅拉也總算是醒轉過來,不過,比起哈巴塔,她顯然是倒黴一些,不僅視覺缺失,聽覺也同樣缺失了。
哈巴塔攬著她,為她洗眼換藥,重複五六次後,弗羅拉也同樣恢複了視覺,一雙明媚的大眼貪婪地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的世界,從遠及近,從左到右,而後猛然在某處定住,整個人一下興奮起來,一個躍身,就要向前撲去。
哈巴塔早預料她有此行動,已經在第一時間攬住弗羅拉,並且,盯著她的眼睛,緩慢而堅定地說道:“休息!恢複!”
弗羅拉這時才發覺自己的聽力缺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而後迅速冷靜,重新坐回哈巴塔身邊,目光卻總忍不住向前方瞟去——在那裏,有一座黑灰色的廢墟,直|插雲霄的立柱上雕刻著精美的雕塑,殘破的石階台上依稀可見繁複的圖騰。
這是一座精靈族的古神殿,其曆史之久遠,可以追溯到萬年之前的神選時代!
自從晴空時代沒落之後,這種需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建設與維護的神殿已經逐漸退出了精靈族的生活,取而代之的是更貼近自然,更平民化的信仰神殿。
在等待恢複聽力的過程中,兩隻小妖狐已經數次穿梭於廢墟間,它們在那裏打鬧嬉戲,從一個立柱跳到另一個立柱,從一塊地台飛奔向下一個地台,每當它們碰觸到廢墟的建築遺跡時,弗羅拉總是坐立難安,露出滿臉心疼相。
大約玩耍了二十來分鍾,小妖漸漸跳遠消失,而小狐則蹦到泰瑞莎的身邊,快速叫嚷著:“這裏有很強大的意識流,而且不隻一個,小妖去找人問消息了。”
因為是在虛界,所以,所有人都能聽得見小狐在說的說——雖然弗羅拉和哈巴塔對這話中之意聽得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