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寒氣刺骨,這嚴冬冷的叫人害怕,路道上的行人紛紛裹緊了衣袍,生怕露出一寸皮肉。
雖然外頭是雪窖冰天,但是董家這所大宅子裏頭卻是熱鬧非常。
“太公,你死的好慘啊!老天為何如此殘忍,嗚嗚……”
此時董家宅院之中,一大群人披麻戴孝,圍在靈堂兩旁,兩名十二三歲左右的小孩正跪在棺前,其中一人慘聲嚎哭不已,大有一種痛不欲生的滋味,簡直聞者欲落淚,而另一個小孩卻是有些木訥的跪伏在原地,顫抖著凍得冰冷的身子,神色極為別扭,似乎想哭又哭不出來。
兩名小孩再哭了一陣子,前來靈堂觀禮的賓客們漸漸散場,董家的幾名家屬送走了賓客,兩名小孩這才站起身來。
一名穿著華貴的中年男人走到兩個小孩麵前說道:“今日李林表現尚可,那哭的實在有夠淒慘,來,這是賞給你的!”
中年人說著就遞了一小串銅板兒給了那個哭的特別凶的小孩,李林頓時連連道謝,剛才悲戚的神色早就轉為大喜。
中年人看向另外一名小孩,卻是有些厭惡的搖搖頭,“葉玄你明日若還是這副不死不活的模樣,那以後也不用再來了,鎮上幹這行的多了去了!”
看著中年人做勢要轉身離去,小孩葉玄急忙拉住他的袖子,“董爺您還沒給錢……”
“哼!給錢?你哭的如此勉強,還想要我給錢?”中年人狠狠一甩,頓時將葉玄甩的摔倒在地,此時地上冰雪未融,葉玄一沾地麵立即跳了起來,凍的身子直發顫。
“好哇!你這髒手,竟然弄髒了我的衣服,你可知道老子這衣服是在金縷紡花大價錢定的!你這個小雜種,老子打死你!”
中年人一見自己衣袖居然被弄黑了一塊,頓時勃然大怒,狠狠朝著正凍得瑟瑟發抖的葉玄踹去。
“董爺,董爺您別這樣,小玄子他啥事都不懂,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哈……”一旁的李林見中年人朝著葉玄打去,急忙勸阻道,有了前車之鑒,他也是不敢去拉這位“董爺”的衣服。
“董爺算了,今兒我這工錢就算幫小玄子給您陪個不是了,請您千萬別見怪!”
見中年人不依不饒,李林沒有辦法,隻得拿出了自己剛到手的那串銅板遞給中年人,中年人見他這麼“識趣”,也停下了扭打,一把接過銅板哼了一聲,這才慢悠悠的轉身走了。
“小玄子你沒事吧!”
見中年人走了,李林急忙扶起被打的摔倒在地的葉玄,葉玄揉了揉被打的淤青的身體,然後被李林攙扶著慢慢走出了這所宅院。
這兩人都是家境貧寒的小孩,為了養家,兩人不得不靠著幫人哭喪來掙點小錢,在這個支離破碎的末世,人命賤如狗!每個人都在為生存支付著尊嚴的代價。
李林的家境還好點,至少有個飯館跑腿兒的爹,而葉玄卻是母親早逝,父親重病不起,生活的重擔完全壓在了年僅十二歲的葉玄身上。
此時葉玄跟著李林一邊走在街上,一邊揉搓著跪的發麻的膝蓋,雖然暗中墊了不少布條,但還是氣血不暢。
“嘿嘿,那‘董扒皮’雖然奸詐,但是小爺我更精,你看!”
隻見李林神色得意的掏出三枚晶亮的銅板兒,葉玄不由愕然,敢情這家夥剛才給那人錢的時候,還暗中扣了幾枚下來,葉玄頓時大感佩服。
此時雖是刺骨嚴冬,但是鎮上街頭還是有不少小販在擺攤,為了生計,就算再冷也得出來站著。
看著小販舉著的一串串糖葫蘆,李林不由口水直流,但是看了看手裏頭可憐的三枚銅板,最後還是狠狠心別過頭去,弄得那小販一陣失望……
走到巷子口,兩人正要分開,這時旁邊角落裏突然傳來一聲咳嗽,一看原來是一名老乞丐正扶著牆喘息不已。
看著老乞丐佝僂的身影,葉玄不禁想起了自己臥病多時的老父,連忙跑過去扶著老乞丐幫他順氣,“老人家你沒事吧。”
“咳咳,老了,不中用了……”
老乞丐艱難的站了起來,看了葉玄一眼,“小家夥,看在你還算有善心的份上,我老人家特別贈送你一本絕世修煉秘籍怎麼樣?”
“當真?!”
葉玄頓時眼睛亮了起來,他常聽人說,隻要運氣好得到修煉的功法,就能飛到天上去做神仙!仙人們呼沆瀣,吸風雲,役鬼神,驅雷電,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莫非這個老乞丐真的有這樣神奇的功法麼?
“喏,你看,這個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修煉秘籍‘太極拳’,如何,不錯吧!雖然老夫說過贈送給你,但這個勞務費還是要多少給一點的,就三……呃,三十文好了!”
老乞丐本來想說三兩銀子,但是瞄了一眼葉玄的穿著,也就立即改口了。
看著老乞丐手中有些破舊的薄薄的小冊子,聽到這本書居然要三十文,葉玄頓時失望的搖搖頭,老乞丐見葉玄不肯買,急忙再次拿出一疊小冊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