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裏有位穿著靛藍比甲的四十來歲的一個婆子,伸長了耳朵聽著,到了這裏便問道:“是不是真的?”
另一個正在說話的就覺著被質疑了,馬上就壓低了聲音道:“當然是真的!我剛剛可是親眼看見的,王爺叫掀開簾子,就看見王爺扭著薛姑娘的胳膊,薛姑娘……衣裳都快要掉地上了,前胸……除了主腰什麼都沒有!侍衛們就在門口站著……你說還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王爺為什麼扭她的胳膊?”另一個婆子也道。
穿著靛藍比甲的婆子就小聲問:“那香料是怎麼回事啊?”
“這還沒反應過來?薛姑娘弄了……催情的香料,想要暗算王爺,叫王爺發覺了,發了怒,侍衛把香料都找出來了……我親眼看見的!”
其餘幾個全都點頭,證明這個婆子剛剛確實在這邊親眼看著的。
幾個婆子在門口還在說著,屋裏麵已經是高一聲低一聲的鬧開了,胡亂的喊著叫大夫,叫大夫的,
幾個丫鬟七手八腳的把薛月清給抬進了裏屋躺下,薛姨媽氣的渾身亂戰著衝出來,對周瑾寒不敢放肆,對侍衛就沒有那麼客氣了,指著鼻子叫:“說!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要殺人!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樣羞辱姑娘到底想幹什麼?”
侍衛留在這邊就是奉命跟說清楚的,於是道:“薛姑娘在炭盆中加了催情的香料,然後叫王爺身邊的丫鬟春杏,將王爺誆騙到這邊來。說的是薛姨媽病重了,有些話要和王爺交代,王爺於是過來了。”
“來了之後偏又說薛姨媽睡著了,一個病人睡著了,王爺總不能硬叫起來,問問到底有什麼話說吧?於是隻能在這邊等著,薛姑娘就一直和王爺說話,過了一會兒,就開始脫衣裳,王爺就怒了,反剪了胳膊,叫我從炭盆裏找找看有什麼東西。”
侍衛聲音淡淡的,平視著薛姨媽說完了。
薛姨媽又驚又怒!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震驚的看著侍衛,想說他胡說的,但是這理不直氣不壯,不知道什麼,就沒那個底氣!
屋裏更大的哭聲傳來了,薛姨媽顫巍巍的轉身去看薛月清。
侍衛於是也走了。
侍衛在說事情的時候,穿著靛藍比甲的那個婆子就伸長了耳朵聽著,這會兒聽完了,一臉的鄙夷和不滿,等周圍那幾個說閑話的婆子不注意的時候,就過來在門口朝著裏麵‘呸呸’了兩聲,鄙視的看了看屋裏,這才馬上轉身跑走了,去稟報主子。
一溜煙兒的跑到了老側妃這邊,進門看見老側妃坐在靠窗的描金穿藤雕花羅漢床上,腿上蓋著大紅底繡五蝠捧雲團花的錦褥,兩個丫鬟正拿著美人捶在給捶腿。
二奶奶金玉梅坐在側首的青鸞牡丹團刻紫檀椅上麵,旁邊坐著小郡主周湘玉。
三個人每人都端著一個掐絲琺琅三君子的茶盅,喝著茶。幾個人雖然在說著話聊著天,卻也在伸長了脖子等著外麵的動靜,看到婆子進來了,不等婆子先說話,小郡主周湘玉已經是急不可耐的問:“到底那邊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