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鶯,那個曾經與自己神仙眷侶的女子,把自己推上殺虐之劍的女子,自己盡力忘卻的女子,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是記憶猶新。
南宮劍風那欲屠天下,殺神之意的眼神略微有些泛光,是疑慮,是怨恨或是欣喜,這誰也說不清,包括他自己。把他的記憶勾回了許多年前,那段最深刻最不願抹去又最不願回憶的記憶......
天山腳下,一大群壯漢火急火燎地狂追一位白衣少年。
“南宮劍風,你這個雲劍門的叛徒,別跑。”
“南宮劍風,你偷練掌門心法,按門規當誅。”
“你跑不掉的,若束手就擒可以給你個痛快。”
南宮劍風不屑地嘲道:“都說我是被別人陷害的,你們這群愚蠢的家夥隻有被人家利用的份,也配殺我?”
後麵那群持劍的壯漢大怒,一個領頭的吼道:“分三路,左右包抄,一起宰了他。”
“天山腳下,豈能容爾等放肆。”一個婉轉動人,清如鶯鳴的聲音伴隨一位超塵脫俗如雪中鶯舞的佳人而出。
......
天山玄女宮門前,一位白衣少年拖著下垂的眼帶跪著,搖晃的腦袋搖搖欲墜,但意誌仍然堅定。
“不要跪了,玄女宮是不會收男弟子的。”
南宮劍風不語,眼神中的信念依然堅定。
旁邊一位老婦人看了搖了搖頭,輕歎道;“七天了,滴水未進,他是怎麼承受下來的。不過這樣的意誌若放到劍道上必成大器。”
......
玄女宮大堂。
“南宮劍風願認雪鶯師傅為師,做外室弟子。”
“好,雪鶯,這個南宮劍風就交給你了,三年後務必要讓他達到劍師修為。”
“是,雪鶯遵命。”
......
天山玉女峰上,南宮劍風背插一把斷劍,但無心顧及,雙手抱著幾乎要重傷昏迷的雪鶯。下麵一大群人仗劍暴吼:“南宮劍風,你居然喜歡你師父,為江湖所不恥。”
“我們一定要清理門戶,掃除這兩個天山門的人渣。”
“對,一定要殺了他們。”
“雪鶯,你也忒不要臉了,居然勾引自己的徒弟。”
不知道是誰說的這最後一句,直接將南宮劍風那有些疲憊的眼神激起了濃濃殺意。舉劍暴吼,南宮劍風震斷發帶,披頭散發隨風掀起,原本暖和的日光照在猙獰的臉孔上卻如殺神一般。
下麵聲音頓時小了許多,有些修為較低的甚至手腳打顫。
一場血戰之後,千瘡百孔如血洗一般的南宮劍風望著僅剩幾個跪地求饒的人,不由地冷嘲:“這就是剛剛那些所謂站在道德至高點,為道德理規戰鬥的‘正義之士’,在絕對武力之下卻變得像狗一樣毫無尊嚴地求饒。難道這個世界實力決定一切嗎?”
......
從此江湖上出現了一對神劍俠侶,南宮劍風,雪鶯。
江湖上常有人吟唱:
笑裏看南宮劍風,醉中賞雪中鶯舞。
寧可棄王權富貴,但羨慕神仙眷侶。
想到這裏,南宮劍風那滿是殺意的冰冷目光出現了一絲溫和,但馬上被一股強大的怨意所吞噬。
一切噩夢都開始於我們救了帝國第一家族嚴家大少爺嚴刃。從那以後她居然說原來自己以前一直都誤解了什麼是愛情,她其實真正喜歡的是嚴大少爺。
南宮劍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從來都不會認為那個與自己同生死共患難的佳人會為了榮華富貴而背叛兩個人之間的愛情。也許這是開玩笑,或者是雪鶯考驗我們之間的信任度,但事實卻把這個可笑的想法給扼殺了。難道她有什麼苦衷?這個問題還沒有問出口就被她下了“百日醉”。
百日之後,南宮劍風找上嚴家,雪鶯已經是嚴家的大少奶奶了。這個消息如九天驚雷狠劈在南宮劍風這憐弱的腦袋上。頓時,南宮暴動,他知道以自己的實力與嚴家比是以卵擊石,所以他早就抱了必死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