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柴芷歆想到用什麼法子將這個大師打發出去,這位名號淨空的大師就在人群的簇擁下施施然來到了柴芷歆的院子。
淨空大師手中撥動念珠,口裏振振有詞,不時來回張望,最終得出一個結論——戾氣由此而生。
戾氣?柴芷歆倒是知道力氣,隻是這戾氣一詞是從何而來。
作為一個還在養病的“病人”,柴芷歆在白曼的攙扶下“虛弱”的踱步到了院子裏,皺眉看著大師還在繼續振振有詞。
“若是貧僧沒算錯,申姨娘應該是被戾氣所傷才會導致昏迷,待貧僧在此做法化解,想必不出一日,申姨娘必然醒轉。”
容老夫人一臉焦急的連連點頭,雙手合十拜謝大師。
柴芷歆冷冷開口,“不知道大師所謂的戾氣何來?”
淨空大師怫然變色,手指掐算,眉頭緊皺的望著柴芷歆,一臉欲言又止。
這幅樣子將容老夫人的心提到了半空,也顧不得下人攙扶,連忙走到淨空大師身旁,“可是有什麼不妥?”
柴芷歆輕嗤,看淨空大師的樣子就知道有大大的不妥,還用問嗎。
果然,淨空大師神情一凝,以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悲壯神色肅然道:“恕貧僧冒昧,少夫人可是戊寅,戊午,丙子,癸巳出生?
”
柴芷歆點頭,越發肯定了淨空大師是有備而來。
就見他神色凝重,聲音又沉了幾分,“少夫人前日可是跟申姨娘一起?”
柴芷歆又點頭,不動聲色的看著淨空大師。
容老夫人在一旁急的不行,偏偏淨空大師隻是問話也不解釋,弄得氣氛越發緊張起來。
最後容老夫人終於按耐不住,問道:“到底怎麼回事?雲兒暈倒可是因為她?”
淨空大師薄唇緊抿,眉頭緊蹙,看看柴芷歆又望望容老夫人,欲言又止偏又一個字不肯說。
“大師但說無妨,莫不是沒有化解之法?”容老夫人就差不顧形象的扯著淨空大師的僧袍問了。
淨空大師這才有些動容,微微點了點頭,長歎一口氣,“唉——恕貧僧直言,少夫人身上戾氣太重,對周遭的人有著很深的影響力,所幸少夫人嫁過來的日子尚短,對府中其他人的影響還沒凸顯出來。”他頓了頓,又道,“申姨娘是因為身子太弱受不了戾氣入體才會這麼快暈倒,若是……”
“若是什麼!”容夫人急忙追問。
淨空大師搖搖頭,一臉歉意,“若是假以時日,想必容老夫人乃至容府上下都會陷入昏迷不醒。”
“啊——”容老夫人險些暈倒,幸虧旁邊有眼力勁的管事媽媽扶著。
“哪裏來的和尚就知道胡說八道!”紅夕在柴芷歆身後小聲的憤憤不平,被白曼狠狠瞪了一眼才噤聲。
柴芷歆上前兩步,言笑晏晏,“照著大師的說法,我是戾氣克人,不知道我如此貼近大師,大師可有什麼不適?”
淨空大師臉上一紅,連連退後兩步,“阿彌陀佛,少夫人莫要不信。”
柴芷歆嗬嗬一笑,“我在柴府生活了二十年,也沒見柴府上下有人陷入昏迷。我瞧著大師還是要好好給申妹妹瞧瞧才是,來我這院子能瞧出什麼。”
麵對柴芷歆的反駁,淨空大師不慌不忙,語調平緩,像是早有應對,“恕貧僧冒昧問一句,柴府最近是否有些……不太平?”
怕她聽不懂,淨空大師繼續解釋,“比如家宅不寧,夫妻不睦,姊妹不和等……”
這話意有所指,樣樣都說在重點上。雖然柴老爺和柴芷歆已經盡量將柴府的紛爭壓到最小,但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一些言論難免會傳到街角巷口,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閑談話題。
淨空大師顯然對這些早有了解,要不然也不會這樣問,果真是有備而來。
容老夫人猜不到其中的玄機,隻當淨空大師真是料事如神,神情激動道,“大師所言甚是,求問可有解決的方法?”
柴芷歆輕嗤一聲,“大師莫不是在街角聽了兩句閑談八卦就信以為真,來這容府信口雌黃吧。”
這句話惹的容老夫人臉色鐵青,冷冷的瞥了一眼柴芷歆,“休得胡言,莫要在大師麵前失了分寸!”
話語間已經是對淨空大師說的話深信不疑。
“大師可有化解之法?”
淨空大師又是掐指一算,慢撚念珠,“化解之法倒不是沒有,端看少夫人能不能夠做到了。”
柴芷歆恨不得剁掉他的手指,好好的和尚裝什麼算命人,不過當著容老夫人的麵還是耐著性子問,“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