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片銀裝素裹的飄雪城顯得寂靜萬分,明日過後就是聖魔山脈開啟的日子,也就在明日將會有一場爭奪戰,最終的排名才能進入聖魔山脈,那個地方不是說是個人就可以去的。飄雪城偏遠的一處城區,街道上幾條長毛野犬嗅著鼻子轉過街角,一個婦人倒出一盆冒著熱氣的湯水灑在大街上,吱呀一聲反身關上大門。街道上黑壓壓的房屋鋪滿了鹽白的雪花,寒風肆掠到每一個黑暗的角落呼呼作響,城裏夜巡的最後一班守衛身穿甲胄從一條條大街小巷慢悠悠的走過去,偶爾掛在屋簷下的紙糊燈籠在風聲中搖來搖去,昏暗的燭火似乎隨時都會撲滅。
這是一處有幾分老舊失修的房屋,破開的窗戶被風刮得撞來晃去,吱吱作響,牆角的一張木質小床上躺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正是暈倒的寧凡。旁邊一張被擦洗了無數次的木桌上放著一柄刀,刀身如玉,呈玫瑰般的暗紅色,上麵一朵朵驚豔的梅花正在泛著微弱的光茫,桌子上圍坐著兩男一女,男的一個是寧老頭,花子花白拖在下巴上,他抽著一根煙杆,嘴裏泛黃的牙齒不時露出來,吧嗒吧嗒的吐出一口濃煙;另一個是渾身肌肉結實的大漢,穿著短袖粗布衣衫,粗糙的黑發胡亂散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剩下的女子艾琳娜玩著手中一個小東西,是一塊精致小巧的黒木令牌,上麵雕刻著“正義”兩個小字,當然,屋子裏還剩下一個婦女,她的臉皮有點粗糙通紅,粗長的十指搓著圍裙,一旁還放著那個木盆,桌子邊緣的那一盞油燈燃亮出昏黃的光明。
“難道說聯盟那群自稱正義的家夥也要卷進來了麼?”寧老頭含著煙杆蠕動嘴唇吧嗒吧嗒開口道,說著還瞥了一眼昏迷的寧凡。武道家臉色有點嚴肅,雙拳抱胸點點頭,帶著粗礦低沉的聲音道:“估計沒錯,那群家夥自稱正義,實際上他們圈子裏有不少專做偷雞摸狗的偽君子,打著正義聯盟的口號四處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他的語氣有幾分不忿。艾琳娜還是在玩那塊小令牌,隻不過彎彎的秀眉皺了起來,她的膚色和長相充分證明這是個混血兒,東西混合的女子,長發帶著浪漫卷,大大的眼睛中瞳孔呈現出微微的藍褐色,鼻梁很挺。
“這倒是難辦了,我們的小不點兒還沒成長起來,如何與這些大鱷爭奪,哎,咱們這群人真是命苦啊,早知道真不該答應那個老鐵匠,當時要是不那麼要麵子就好了!”寧老頭取下煙杆對著板凳角敲了兩下,吐出一口唾沫,唉聲歎氣的說道。
艾琳娜嬌弱的聲音響起,“不會啊!寧凡現在不是已經很厲害了嗎?他按著老鐵匠的預言打開了封印,不過就是讓永恒生物血靈族鑽了空子,想想那些身體其實也是當初被我們拋棄的軀殼,現在倒是作繭自縛了。”武道家仿佛總是喜歡沉著臉,樣子很深沉,他板著木頭臉道“十座永恒封印已經全部被一一打開,也就是說還有九個和寧凡一樣存在特殊職業的進化者,這還是個很麻煩的問題,更加讓人苦惱的是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居然被妖界的白蛇王給通緝了,而且前一段時間我去龍城看了一下,通緝令居然也被人取走,看來這一次寧凡又得在生死邊緣掙紮一番了,搞不好還會送命!”一時間三人都沉默下來。
“我....我可以...看看孩子了嗎?”一旁的婦人聲音顫抖的開口道,婦人的臉似乎被燒傷過,有一串恐怖的肉橫結在右臉一直道鼻梁上。寧老頭怔了一下,抬頭看著她,“當然可以,你們...”婦人揮手道“別告訴他,什麼都別說,我看完就要走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們去完成,寧大叔!”寧老頭呆了一會兒,眼神有點渾濁的點點頭,‘是啊,我們都有自己必須去完成的使命!’婦人走到床邊彎腰仔細打量了寧凡半天,嘴裏喃喃道“一別這麼多年,想不到你已經這麼大了,要是寧大哥知道了他肯定會高興萬分的,嗬嗬!”婦人在笑,可眼角卻流出了渾濁的眼淚,片刻後婦人走了,在大街上如同一陣寒風消失不見,似乎來過,可卻從未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