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昏暗的房間內,華香整個人躺在地上,紅色的血液從她的每一個毛孔滲出,紅色的血汙將她層層包裹,猶如蠶蛹一般,遠遠看上去極為恐怖。
白晨曦雙眼似乎都彌漫上了鮮豔的紅色。她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這麼血腥的場麵了。之前在聖殿中連續戰鬥了那麼久,荒獸們也不過是受傷之後低頭認輸,從不會有這樣血腥的場麵。
白晨曦連忙跑過去將華香從地上抱起。她的身上滿是粘稠的紅色血液,白晨曦身上的紅紗都因為被這濃烈的紅色沾染而沾上了黑色的血汙,但是她絲毫沒有在一起。手指放在華香鼻下,探了探鼻息,發現呼吸雖然微弱但還有一絲生氣,才稍微放下了心。
將華香慢慢放倒在地上,白晨曦就在自己的儲物戒指裏找到了歸元丹和回血丹。將兩種藥丸塞進華香的口中,她才有了閑暇去打量房間的擺設。
華香喜歡煉丹的事兒他們都知道,但是因為天賦的限製,她一直不被丹鼎國的人看好。但是白晨曦是知道華香底細的。因此在與華香交好之後她一直在鼓勵華香煉丹。
而此刻打量她的房間也可以發現,她的房間完全就被改造成了一個簡易的煉丹室,屋內到處都是擺放好的瓷瓶玉盒,裏麵放置的想來都是丹藥。
而在房間正中,放著一個小小的丹鼎,那是華香一直寶貝的煉丹爐。雖然說是煉丹爐,但是有時候華香煮飯的時候也是用這個鍋子……所以略顯奇葩,但不可否認的是,味道真的很不錯。
而現在那頂煉丹爐正被火紅的烈焰包繞著,而仔細觀察之後就會發現,在那火紅的火焰之中,還摻雜著絲絲黑焰……
白晨曦忍不住皺了眉:華香本是一介凡人,按理說是沒有辦法引動體內的真火來煉丹的,而這煉丹的火顯然也不是引動的地火……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隻是這怎麼可能?
而那火焰的顏色也分外的恐怖。黑色的焰火,白晨曦隻見識過柳青岩的傾世之火,那她這紅色之中摻雜黑色的火焰到底是什麼呢?
就在白晨曦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躺在地上的華香突然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身上的血液早已經停止了外滲,瘦小的身體上鮮紅一片,一張圓圓的臉蛋上卻是懾人的白色,毫無血色。
她痛苦地蜷縮起了身體,眉頭死死地蹙著,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白晨曦連忙將她抱進自己懷裏。手指同時一動,將自己的靈氣緩緩度入到她身上。不過她卻不敢輸送太多,隻送進去細細的一縷繞著她的身體運行了一圈就匆匆忙忙地撤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是魔修。她的修為與法術也是邪門的緊,若是將自己帶著魔氣的靈力輸送給華香太多,反而是害了她。
而她剛剛的動作也已經讓華香好受了許多。但是她仍舊是緊緊閉著眼,手指緊緊地拉著白晨曦的袖口,唇瓣開開合合,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白晨曦俯身聽去,卻隻聽到簡單的“墨”、“丹鼎”、“救我”之類的。
白晨曦有些心疼,口中一邊安慰著:“沒事沒事,我在這兒呢,沒人能傷害你。”一邊將華香從地上抱起,快步往柳青岩與妖狐所在的房間跑去。
她來的時候屋內的兩人顯然已經經過了一番親密友好的切磋,屋內一片狼藉,桌椅都翻倒了。
白晨曦有些著急地將手裏的華香遞到柳青岩麵前:“師尊,你快來瞧瞧,她這是怎麼了?”
柳青岩見狀眼神也是一變,他迅速將華香接了過來,放置在一旁的床榻上,眼睛眯了眯:“你先出去。”
“不是,我不放心。”白晨曦有些不理解,更何況柳青岩並不是真正的女人,按理說她在一旁還能幫一下手不是嗎?
但柳青岩似乎打定了主意,袖子一揮白晨曦就被掃到了院子外麵。
從屋子裏退出來的前一刻,白晨曦似乎看到了妖狐臉上的笑意都凝固了,一臉的古怪。
第一反應就是華香傷的很重,她心裏免不得更加的著急,心都被掉了起來。偏什麼忙也幫不上,隻能一個人幹著急,在門口不停地走來走去。
……
而就在同一時間,遠在崇武國的一處僻靜的小村落裏,一行錦衣華服的修行者停下了前進了腳步,在一處破落的房子裏短暫停留打算歇個腳。
這個隊伍裏都是年輕的男修,修為也普遍是築基期往上,還有三個結丹後期和一個元嬰中期的女修。
在這隊伍中,這女修的身份顯然十分的尊貴。這其中不僅僅是因為她的修為,更多的還是因為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