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禾穿越了。
她華麗麗地穿越到了一個亂葬崗,而且時代不明。
黏乎乎的東西在張禾臉上動來動去,她有點不耐煩,隨意抬起手在臉上掃了一頓,卻碰到一個軟綿綿的……舌頭?張禾嚇得一下睜開了眼,這一看不要緊,一雙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正警惕地看著她。
張禾被這雙大眼睛嚇得魂都掉了,她的腦殼隨時都有可能被麵前這個土土的狼狗留下一個大窟窿。好在她腦袋轉得快,馬上鎮定下來,警惕地瞅著它,暗中卻把手往旁邊慢慢摸索。
狼狗似乎感應到張禾的小九九,收回那條布滿口水的舌頭不動了,滴溜溜的眼珠子跟著她的手慢慢轉動。
張禾摸到一個黏黏的東西,狼狗冷不丁朝張禾汪了一聲。
啪的一下,張禾抄起摸到的物體往狼狗身上一甩,伴隨著一聲委屈的嗚咽,張禾立馬吃力地爬起來,拔腿就跑。
跑了幾步,狼狗吼了幾聲也灰溜溜跑掉了。
張禾遲鈍地發現跑的這段路,那感覺就好像踩在……軟軟的東西上麵。
接下來的情景讓腦回路本來就短的張禾又短路了好幾秒。
這是什麼鬼地方!
歪歪斜斜的屍體橫七豎八,而她剛剛躺的位置就是在一具男屍上,朝狼狗扔出去的東西是一根腐爛的胳膊,地上爬滿的是活蹦亂跳的蛆。
張禾在心裏悲情地嗚咽了一句,陣陣惡臭從鼻子竄到胃裏,一陣翻湧,張禾一個扛不住,哇的一下吐了,吐了一會,眼睛一綠,就暈了過去。
她醒過來的時候,依舊躺在原來的地方,張禾一個鯉魚打挺,拔腿就跑。
跑啊跑啊,見到了一條小溪,張禾往水中一照,看著水中映照出來的樣子,心中一個念頭越發肯定了。
水中的小姑娘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衫,一張稚嫩的臉,不過十四五歲,雖長得不算好看卻也沒有什麼缺陷。
果然,是穿越了。
張禾十分淡定地蹲在溪邊喝了幾口水充饑,又梳洗了一陣才動身沿著小溪往下走。反正穿越的人不少,遇到這種事都見怪不怪,就跟天天吃白米飯那樣正常了。
走了不久,果然遠遠地看見一個小黑點慢慢悠悠地向她走過來,她歡歡喜喜地往那個小黑點跑過去,誰知腹中一陣叫囂,張禾眼睛一綠,又很不爭氣地軟了下去。
——————————————————————————
劉虎子近來心情很好,今天他就是哼著小曲去山裏砍柴,要說他心情為什麼這麼好,原因也不是說來話長,就是前兩天他們豬子村來了個閑遊的土郎中,這個土郎中可不是普通的土郎中,他既會懸壺濟世開方拿藥又會夜觀天象占卜卦象,神的很。
豬子村尚未嫁娶的姑娘小夥一個一個都腆著臉找他占卜問卦,一問一個準,簡直神上了天。
劉虎子的娘劉唐氏與劉虎子的爹劉老樁子少時結發,劉唐氏眉粗命硬,幾年後便作了寡。劉唐氏不是那種唯唯諾諾規規矩矩的老婦人,她很擔心兒子的終身大事,特別是他兒子被村裏的老先生診斷為心智不足之後,她越發焦急。
土郎中的到來可真算是遠水救了近火,三畝旱田逢了甘霖。
劉唐氏狠了狠心,捧著養了一年多的下蛋老母雞去拜見了土郎中。
土郎中斜眼看了看那隻老母雞,冥想了一會,問:“可是來問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