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禾被嚇尿了,她哆哆嗦嗦走到陸之皓身邊,握住他的手,說:“老爺子要我的命,你站在哪一邊?”
陸之皓沒想到張禾會這樣主動,張禾兩隻手捉住他手的感覺讓他舒服極了。
陸之皓說:“你懷疑大姨父?絕對不可能,他不可能會殺你,他還準備……”陸之皓沒說,他大姨父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別壞了張禾的身子,好留著讓她跟趙修俞成親。
“還有一個疑點,他們傷我之後迅速離開,而且一言一行中我覺得買主的另一個要求是不得傷害男丁,這一點我想了很久也沒想通,這樣明明不利於他們行動。”
張禾心裏一驚,這樣一來不就隻有她一個人有危險?!
“那怎麼辦啊?”張禾急了,使勁往陸之皓那邊挨,要不是顧著陸之皓身上有傷,估計這會兒她都要縮到陸之皓懷裏了,也不管他吃不吃豆腐了。
“不用害怕,我已經吩咐老全去衙門報案了,但此地也不宜久留,辦完正事後我們馬上離開。”陸之皓看張禾小鳥依人的模樣,輕笑道:“怎麼,現在想著我的好了,那會兒怎麼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說,牛頓是誰!”
他就在這等著她呢,他想著從張禾這裏套出話來以後一定要去找叫牛頓的那廝捅他一刀子。
牛頓,聽著像是個男人的名字,在那個時候,張禾嘴裏喊得不是他陸之皓,而是別的男人的名字,他心裏很不爽。
張禾這才想起來那個時候她淨想些有的沒的,一時間把牛頓都喊出來,不過這不是重點,她比較關心她的命,但現在看來陸之皓沒用地趴在床上,怎麼看都是連銀比較靠譜,她想到這,趕緊甩開陸之皓的手,奔出去找連銀去了。
被陸之皓那一嚇,張禾死活不願意出醫館,連晚上起夜的時候都叫上連銀,每時每刻都要連銀在身邊陪著。
陸之皓趴在床上是看不見,若他曉得自己的跟班和張禾靠得那樣近,他都不曉得會做出什麼事來。
張禾被嚇得不輕,整個人都疑神疑鬼神經兮兮的,陸之皓曉得是他把張禾嚇著了,若是被嚇出了病可就壞了,於是攛掇張禾出門溜達,但張禾哪敢溜達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說不定她在街上溜達著正起勁,冷不丁及被一支冷箭給弄死了。
一連五天,張禾吃不好睡不好,臉上長了痘,黑眼圈極重,陸之皓看著心疼極了,讓大夫開了些安神的藥。
張禾看陸之皓和連銀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知道自己這是神經過敏,為了不讓陸之皓擔心,她特地出了趟門。
當時陸之皓就坐在門口看著。
“你這就出過門了?”陸之皓一臉疑惑地對張禾說。
“嗯哪。”張禾抹抹額頭的汗珠,“外頭日頭夠烈的,走得累死了。”
陸之皓看看天,說:“這天灰蒙蒙的,哪來的太陽?況且你就是從門口走到對麵的打鐵鋪,來回不過二十步,這也叫累?”
張禾不了他,轉身去找連銀。沒了連銀,她就活不下去。
陸之皓能下地那天,張禾他們租恁了家小院,在安平郡稍稍安頓下來,第二天張禾就迫不及待地拉著陸之皓去外邊打聽了言正甫的下落。
話說言正甫回鄉後,在他姐夫的資助下開了一家茶莊,言正甫是個讀書人,不會做生意,就讓他家的先生幫著打理,磕磕碰碰倒也用他姐夫的錢撐了下去,但他家先生性子豪爽,又喜好交友,明著不好用言正甫的錢吃喝玩樂,就常借生意之名搞些茶會,廣結三教九流。
言正甫反正不懂,就隨著他家先生去了,看著茶莊裏門庭若市,十分欣慰,殊不知他家先生用著他家的錢,全耍朋友去了。
言家的茶莊很快出了名,在安平郡獨當一麵,別人不是衝著他家茶葉去的,而是都想著去他家的茶會,哄些點心吃,哄些茶喝,再吹吹牛。反正吃完喝完拍拍屁股走人,也不花錢。
張禾與陸之皓出門,就哄他是去外頭玩玩,不敢明著說是找一個叫言正甫的男人,陸之皓也不曉得,很享受張禾賴著他。
張禾在外頭小心翼翼旁敲側擊在外頭找人,言家的茶莊那麼出名,很快也就找到了。
張禾想去蹭蹭言家的茶會,然後在人海中與言正甫來一出梁祝。
陸之皓也樂得去。
陸之皓看著張禾穿著一身粗布衣衫,很滿意,畢竟她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麵免不得招來些不必要的麻煩,到頭來還讓他頭疼去擺平。
張禾正要出門,陸之皓也要跟著,張禾就奇了,問:“你幹嘛去?”
陸之皓也懵了,之前都是張禾到外頭去都跟著他,這會兒問他,他有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