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帝帝滿臉笑意,快步走到趙修俞麵前。
小帝帝身後跟著的是趙修俞的門房,他一臉無辜,小聲地說:“這位公子還未等老仆通報就闖了進來了……”
趙修俞揮揮手,門房趕緊哆哆嗦嗦地退下了,趙修俞的院裏仆從侍衛都多,他不好行禮,隻好呆呆站著。
小帝帝看得出來,拍拍他的肩,說:“趙兄不必拘謹,柴二也不過是來串串門,探望探望趙兄。”說完走到張禾身邊,低頭湊到張禾麵前,說:“他對你說了什麼?要你答應什麼?”
張禾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帝帝,臉馬上就燙了,剛要開口,小帝帝立刻說:“是不是要你答應做他右相夫人?你要是不答應,朕會允你。”
張禾很頭疼啊,為什麼她就這麼倒黴,扯上了趙修俞還要扯上小帝帝。她心裏頭想趙修俞是不是與小帝帝有些難言之隱才會問她那些話,她也就是那麼一說,這麼巧就被小帝帝聽見了。
張禾看著笑得和藹可親的小帝帝有些發怵,低眉順眼地說:“不敢不敢,全憑皇上做主。”
小帝帝突然語氣十分溫柔,摸著張禾的臉,說:“是麼?告訴朕,你願意麼?”
張禾渾身都麻了,這個小帝帝一舉一動明明白白地在告訴趙修俞,這個女人是他皇上的人,亦或者,這個女人是他皇上的寵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他可以把她扔給趙修俞也可以把她扔給阿貓阿狗?
張禾不愛想那些有的沒的,盡管她這張臉還算周正,但不至於把所有男人都迷得團團轉,所有她更傾向於後麵那一種可能。
像小帝帝和右相這樣的男人,見的男人女人多了去,沒多大可能會把她這一張臉放在眼裏,她也沒那個自信自己附帶什麼技能,能把這些男人的心拴住。
極有可能,他們是想利用她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不過小帝帝和右相都已經到了那種地位,天下江山美人帥男都是他們的,還有什麼目的要從她這裏達到?
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小帝帝見張禾發呆,覺得無趣,收了手走到趙修俞身邊與他說起話來,“近日臨江城可還安寧?”
趙修俞很有深意地看看張禾,張禾很識趣,立刻行了禮退開了。
張禾在自己屋裏百無聊賴地打瞌睡,小帝帝在別院,她不敢隨隨意意出門,等到小帝帝來召她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小帝帝臉上有些許倦色,卻依舊和藹可親,對張禾也是格外照拂,他跟趙修俞談了許久的大事之後還惦記張禾,要她陪同出去玩耍。
小帝帝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回在朝京的百花樓那樣一個好地方沒能盡興,這回定要讓張禾帶去一個像百花樓那般的好地方好好玩玩。
但其實小帝帝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回帶他去百花樓的不是張禾而是陸之皓,張禾說到底也就是混混茶樓酒館聽聽小曲看看戲打打牙祭,沒有小帝帝想要的那種消遣。
張禾正準備應承,趙修俞立刻對小帝帝說:“柴兄弟遠道而來,需休息幾日,改日再去罷。”
小帝帝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卻又沒有反駁,而是乖乖地跟著趙修俞走了。
張禾看著小帝帝遠去的背影有些唏噓,趙修俞在小帝帝麵前看起來逆來順受的,居然是個攻!
小帝帝休息了一整天,心情更好,可惜卻被趙修俞帶出去了,直到夜幕降臨才一臉倦容地回了趙修俞的別苑。小帝帝在臨江城,張禾就特別規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老老實實呆在屋裏。
趙修俞有些眼力見,處理這些棘手事物是心煩了些,但他不好帶小帝帝去逛窯子,就帶他去了自己在臨江城的另一座小院,在那裏頭種的曇花差不多要開了。
陸之皓因為躲在暗處,恰好能碰著小帝帝的暗衛,狹路相逢,又因為陸之皓之前在百花樓與小帝帝同行過,這些暗衛就對陸之皓格外客氣,一來二去,陸之皓竟與當中好些個暗衛都去外頭喝了酒。
陸之皓不是個傻子,其實他早第一次見小帝帝時就已經猜到了小帝帝的身份,隻不過點破了就沒意思了,這回見著這麼些暗衛,柴二就是小皇帝這個想法是坐實了。
從百花樓之後,他一直瞧著趙修俞和小帝帝,這兩人關係極其曖昧,他卻未見小帝帝晚上偷偷爬進趙修俞的相府,也不曾見過趙修俞半夜裏被宣到宮裏,總之,他倆看起來像,卻又不太像,倒是兩個人對張禾都愛動手動腳,很令陸之皓氣憤。
這回小帝帝與趙修俞一行簡裝帶著張禾去看什麼曇花,陸之皓很警惕,他想看看這小皇帝要玩些什麼花招,於是與那些暗衛一道小心跟著小帝帝。
趙修俞的另一處院落極少有人知曉,連他二大爺都沒去過,他們仨吩咐下人擺上糕點與茶水坐在露天的院子裏盯著含著花苞的曇花吹著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