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之皓卻小看了張禾,張禾默默難過了一陣,突然間幡然醒悟,她跟陸之皓之間還沒分出個勝負,這會不會是陸之皓耍的手段?張禾隱隱猜到陸之皓的詭計,故意說:“既然你要同許慧心成親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也沒什麼送你的,身上就隻有你幹娘給的那一萬兩銀票,在高伯這裏住了這麼久總得有些表示,分出些來給高伯,你成親我就送不出什麼隨禮了,剩下的我用來好好張羅後半輩子,找個男人過日子也得花不少。”
陸之皓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張禾瞧出了端倪,心裏那個猜想越發坐實了,繼續說:“我繼續留在這裏也不妥,倒是礙著你跟慧心的好事了,我這就下山去同高伯告辭,你保重。”
陸之皓見張禾這就要走,趕緊跳下大青石一把捉住張禾,急急地說:“怎麼說你跟慧心姐妹一場,她出嫁,我跟她不指望你做什麼,你來就行了。”
張禾心裏暗暗好笑,閉著眼醞釀了好一陣,睜著朦朧的眼睛深情地看著陸之皓,咬咬嘴唇,做出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說:“我本來就跟許家沒什麼瓜葛,跟許家糾纏這麼久,也就是——也就是因為你……難道這麼久你還看不出來麼?”張禾說著抬頭看了看陸之皓,又很快低下頭去。
陸之皓捉著張禾的那隻手抖了兩抖,張禾見時機已到,憋出了幾滴清淚,這些日子她受了委屈,醞釀幾滴眼淚手到擒來,在陸之皓那邊看來,張禾這就是故作堅強,卻還是傷透心忍不住掉了眼淚,陸之皓見張禾傷心成這樣,頓時心疼得跟什麼似的,再也舍不得讓張禾傷心難過,那個歪打算也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陸之皓心疼地把張禾拉到自己懷裏,溫柔地說:“好了好了,為了你,我不娶慧心。”
陸之皓露出了破綻,圓謊也圓得這麼糙。
陸之皓見張禾破涕為笑,心情變得格外好,掐掐張禾的臉,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小口。
張禾覺得自己占了上風,她嘲笑陸之皓道:“哼哼,想贏我?以前那些招都奈何不了我了。”
陸之皓淡淡一笑,盡管已經知道張禾那副傷心的樣子是裝出來的,他還是不忍心,以前跟宋小瓶子琢磨出來的那些不靠譜的招兒還是少用,不管能不能把張禾騙上.床,他都覺得順其自然最好了。
陸之皓放開張禾,說:“好吧,你贏了,我認輸。明天咱們就啟程去白露山莊,帶你過好日子去。”
張禾有些措手不及,按照陸之皓一貫的作風,讓他認輸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但又看陸之皓笑得和煦,不像要耍她。
與陸之皓在一起久了,陸之皓做出太多事情讓張禾防不勝防,張禾都精分了。
張禾臉上一燙,故作輕鬆說:“嗯,說不定還能從你幹娘那裏撈一筆大的。”
陸之皓還是一笑,翻到大青石上坐著,張禾則在大青石旁邊隨意找了處幹淨的草地坐了。
陸之皓心情極好,銜著一根狗尾巴草,雙手撐著身子半躺在大青石上,一條腿半曲著,另一條則是伸直的,修長的線條一覽無餘,突然間張禾心中洶湧澎湃,明明是初春,張禾心口卻是熱烘烘的,燥得很,她不看別的,單看陸之皓的腿她就動了歪腦筋。
微微的風吹過,吹動陸之皓墨黑的發絲,衣衫也稍稍浮動,顯得飄逸又瀟灑恣意,張禾裝作漫不經意地對看風景的陸之皓說:“喂,你怎樣看待婚前性.行為?”
陸之皓被暖暖的春風吹得舒服極了,他眯了眯眼,慵懶地哼了一句:“啊?”
“我問你,你怎樣看待婚、前、性、行、為?”張禾緊緊盯著陸之皓,一字一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