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邊,小丫頭身上突然像被淋了硫酸似的,整個人一下子開始融化,轉眼間已經變成一堆人形黑灰放在那裏。
眾人連驚呼都還沒有出口,一陣風來,那些黑灰便隨著風吹得消失不見了。
“啊!”湊熱鬧的女人們這才曉得驚呼出來,一下子如炸了鍋的螞蟻,四下裏跑開了。
我和阿寶眼明手快,一左一右將老太太拉了回屋,關上門,逼視著她:“看不出來啊,你這婆子下毒的手段這麼高明。”
原本以為她會用什麼方式下毒的,沒想到她那‘呸’的一聲,看似是怨恨小丫頭隨意做的動作,可就那一下,竟然就神不知鬼不覺的下了毒。
老太太僵硬的嗬嗬一笑:“這個……兩位娘子,下毒之前,婆子我不是經過你們的同意了嗎?”
一句話反到把我和林阿寶給問住了。
阿寶說:“不管怎麼樣,你以後可不許跟我們一桌吃飯,誰知道你嘴裏有沒有毒。”
“阿寶娘子,婆子我律來都是自己各吃呀。”
“你……”
就在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整齊的士兵腳步聲,隻聽院子裏有姑子大叫,讓各房姑娘們出去到自己門口不許亂動。
我們一頭霧水,隻好三人個齊齊出去站到門口,暗想這是要做什麼,隻見小白威嚴地站在院子中央,看著護衛們一間間地搜查,終於就明白了過來,原來還真以為那小丫頭是中了毒,所以要搜出來是誰下的毒呢。
最終搜到我們那屋,小白的目光涼涼地看進屋裏,我和林阿寶就站在門口,他既沒有看我,也沒有看林阿寶,而是盯著那幾個搜查的衛兵看。
最後,毒沒搜到,卻從兩位姑娘房裏搜出了兩個用針紮別人生辰八字的布娃娃。
厭勝之術曆來在皇宮裏都是禁忌,那兩位姑娘很快便被衛兵們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在她們的嘶心裂肺的哀求聲中,大多數姑娘都嚇得瑟瑟發抖縮成一團。
一個姑子小心走到小白麵前,恭敬行禮:“上將軍,敢問這兩位姑娘當如何處置?”
“厭勝之術是宮中大忌,自然是處斬首刑。”小白揮了揮手,那兩個已經嚇得癲倒在地的姑娘被拖了出去,頓時間,整個院子裏都飄浮著一層恐懼的氣息。
姑子僵硬著臉,繼續說:“至於那位小丫頭中毒的事,來得奇怪,她原先隻是在院子裏哭,誰知哭著哭著竟然就流出了血淚來,後來……”
“行了,此事本將軍會一查到底,如今各房沒有搜出毒藥來,大家還是各自回去歇息,等日後有什麼蛛絲馬跡定要告之,再者,從今天開始,你們也須得負責好各位姑娘們的日常食物安全,否則別怪本將軍無情。”小白打斷了姑子的話。
“是。”那姑子嚇得渾身發抖,急急轉身招呼著讓我們各自回房。
我估摸著再說下去,必定會扯出老太太啐小丫頭那一口來。
小白冷冷的掃視了院裏一眼,最後,目光定向我們這邊。
因為我恨恨的看著他,五指緊緊攥進手裏,心裏的滋味難言,就在剛才,小白揮手讓衛後將那兩位姑娘拉下去砍頭的時候,他其實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小白真的變了,變得狠心暴戾,雖然我知道,被砍的兩位姑娘其實早就已經死了,可在她們的世界裏,她們是活的,是一個將來生命會停止的人。
大概,被小白這一斬,恐怕灰飛煙滅,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