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的身子沒有騎過馬,換一匹更好的也是一樣。
薑凜利落的翻身上馬,嫻熟的動作便是匪兵們都少有能及,她穩了穩腰間的橫刀,手握著馬鞭一抖,說道:“走!”
嘚嘚馬蹄聲在夜色中遠去,薑凜帶著數十人,直奔平城大戶林家。
林家的情況不比餘家好,甚至更糟糕,因這一家子十分善於鑽營,經商又有天分,乃平城第一富戶。
亂民和匪兵闖入平城,林家富庶又招眼,便是首當其衝的劫掠對象。
占了這一家的是道上有名的馬匪,其勇猛程度就連老太爺找來的三兄弟都要稍避鋒芒,可謂刀風血雨中殺出來的威名。
薑凜縱馬闖進來林家大堂的時候,馬匪頭子正坐在林老太爺最常坐的玫瑰椅上欣賞搜掠出來的珠寶首飾,便是手下兩個馬匪都被馬鞭掀翻,他也不曾抬頭看薑凜一眼。
王喬騎著一匹老馬躲在薑凜身後,小聲說道:“張老爺最擅長馬上功夫,一把大刀使得比誰都順。小的知道夫人很厲害,但是夫人也要多加小心,不能小瞧了張老爺。”
跟在後邊的匪兵頭子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心道:連胖道人三兄弟都殺得如此輕易,這女煞神一出手,張馬匪再厲害,也得跪下來哭著喊求饒。
薑凜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在眾馬匪的環視中,她從馬上一躍而下。還未等馬匪們反應過來,她手裏的馬鞭利落一甩,立刻便將圍上來的馬匪繳了兵器,再一掃,眾馬匪哀嚎著紛紛滾了一地。
匪兵們也下了馬,在薑凜的影響下,這群漢子凶神惡煞的向馬匪們砍去:“夫人神勇無敵,爾等還不臣服?”
他們的山頭一直都被張馬匪壓過一頭,如今薑凜有如神助,他們也大感揚眉吐氣。
薑凜沒有過多與馬匪糾纏,將麵前攔路的馬匪都抽飛後,她提著橫刀直入大堂,當頭一刀朝著張馬匪殺去。
張馬匪能優哉遊哉的坐在這裏玩珠寶,自然有兩手功夫。麵對劈來的橫刀,他大喝一聲,反手抽出大刀,敏捷地虎躍而出,險險擋住薑凜的刀。
落在其他馬匪眼中,張馬匪勇猛依舊,有愛拍馬屁的手下大呼道:“老爺真如戰神一般!這小娘皮再厲害,也要躺在老爺身下任由擺弄!哈哈!”
張馬匪卻暗道糟糕,他感覺到握刀的手臂都在微微發震,虎口生痛欲裂,如此蠻橫巨力,實乃他生平所見。
“不錯!”薑凜的手亦因反震之力而顫抖,但她握著橫刀的手仍舊平穩,看著滿麵橫肉的張馬匪,她並不吝惜自己的讚許,“歸順於我,饒你不死。”
“叱!”張馬匪沒有回答,他全身緊繃,猛地用力向薑凜壓去,企圖借大刀對橫刀力量上天生的優勢取勝。
奈何薑凜穩若磐石,雖則大刀刀麵寬闊是橫刀數倍,張馬匪也沒能占據上風。
其實薑凜的力氣沒有比張馬匪大多少,她更擅長的是戰鬥技巧,這是張馬匪再活幾世都比不上的。
薑凜對腦門流汗的張馬匪輕笑,手腕輕轉,細長橫刀借力卸力,卻是以一個極刁鑽角度襲向張馬匪肋骨。
趁著對方退避之際,薑凜欺身上前,刀尖一挑,以超乎其神的技巧化解張馬匪的招式,頃刻間,雪亮刀鋒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夫人神勇!我願臣服!”張馬匪看著刀麵上折射的冷光,感覺到脖子微微的刺痛,連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