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嘯傻了,心想路上說好的,今日就打惡人家的孩子,可現在場上全是大人。“咋辦?”他撓了撓頭,眨巴了幾下眼睛後,見地上有柄短劍,也不知是誰在打鬥時掉下的,便閃身過去取在手上,恰好看見那惡人師徒圍住一個二十來歲的白衣人在打,持劍就衝了過去。“小爺來了。”他叫聲中揮手就是一劍。不想這是柄寶劍,名叫玄冷劍,由上等玄鐵鑄成,削鐵如泥,加上他用足了力,一劍過去竟將人攔腰砍斷,當即便死。那惡人見了“哇呀呀”地叫著來打天嘯,恨不得一腳踢死他。不料天嘯身手敏捷,腳步飄逸,他怎麼打都打不著,反而讓天嘯在飄閃中,又順手殺了兩個惡徒。“你來呀。你來呀。”見惡人打不著自己,天嘯這膽也壯了起來,自信也上來了,還用話來挑逗嬉戲。誰料西部五惡之首惡魔見陣中有一小孩在走飄逸步法嬉耍自己的徒弟,便問道:“持劍的小孩,瘋顛老道是你什麼人?”天嘯聽了便說:“他是我老爺爺,正在喝酒,說等會就來。”惡魔聽了害怕,心想這瘋顛老道一來,西部五惡還不命喪平陽,忙吹了聲胡哨。另四惡聽了胡哨,忙虛晃一招撇開對手,跟著惡首便走。這可苦了那惡人師徒,想要逃時,已讓寒冰怪一掌一個送上了西天。
“師父,原來殺人這般容易。”天嘯笑嘻嘻地說了句,寒冰怪朝他豎了下大拇指,摸了幾具屍體,最後從那惡人懷裏摸出劍鞘過來,取過徒兒手中的劍插入劍鞘又給了他,隨後對那二十來歲的白衣人說:“石中柱,快送你的父兄去藥鋪找郎中,遲了就沒命了。”石中柱抱拳謝了句:“謝前輩師徒援手相助。”
自中秋在平陽府殺人,逛街,看花燈後,天嘯練功更用心了,可說是起早貪黑,也不用師父督促。
眨眼間來到了秋風落葉天,寒冰怪上藥鋪找到了正在替人號脈看病的妙手李,將他請到一旁,道:“老郎中,家裏有信來,讓我速速趕回,即刻便走。嘯兒哥仨均是練武奇才,隻是筋骨酥軟。我擬了張方子,你照方抓藥配置,用水浸泡三日後倒入大缸內,架缸生微火,將嘯兒哥仨泡於缸內,每日半個時辰,需泡上一年方有其成效。”言罷取出藥方給了妙手李,不舍地看了眼正在紮馬步的天嘯,輕歎聲中竟落下了老淚,在心中道:“嘯兒,為師若非家中有事,必與你相依,將平生所學盡傳授於你。唉,往後全看你自己的了。好徒兒,往後別忘了告訴江湖人,你是我寒冰怪的徒弟。”便揮淚離去,飛馬趕往太原威鵬鏢局料理後事。說那無敵魔君囚師奪權成功成為天魔會至尊後,就在總壇西安大辦酒席,以示慶賀。
誰料玉麒麟樂而忘形,禍從口出,酒醉之後口無遮攔,笑言鍾磊是無能之輩,做護法是混飯吃。鍾磊也不計較這些話,就當他是在放屁,繼續與人喝酒說笑。不料這玉麒麟是越說越帶勁,最後竟然將鍾家的十八代祖宗也扯了進來,這下鍾磊不幹了,便用手指著他的鼻子說:“玉麒麟,我讓你,不是怕你,你怎麼越說越來勁了。哼,我父母管你何事,我哥又哪裏得罪你了。若你再胡說,我讓你當眾難堪。”這玉麒麟剛升為天魔會左使,又有師兄撐腰,又何時怕過誰,便出口就罵:“你父母就是王八蛋,你哥就是龜孫子。”這話聽了誰都憤怒,鍾磊當即掀翻了桌子,出手就是狠招,十成功力運在掌上,這一出招便打傷了玉麒麟,竟將這小子打飛了出去。
在場吃喝的均是高手,平時也沒切磋過,但彼此的心裏都不服誰。鍾磊這一動手,玉麒麟的那些師兄弟全跳了出來,自然也有人出手助鍾磊的,這還真是一場好打。
既已翻了臉,誰的手上也不會客氣,不論誰輸誰贏,誰傷誰死,凡鍾磊這邊的人今夜必然脫離天魔會離開西安城,獨自逍遙自在去。
打鬥中,礙事的餐桌被掀翻了不少,混戰的人是越來越多,眨眼的功夫便有百餘,隻是玉麒麟這邊的人多了些,但鍾磊這邊的人均是高手中的高手,誰也占不了便宜。
無敵魔君見這般打下去必然不行,隻怕天魔會又將元氣大傷,也不勸住自己的師弟師妹們,竟然也來做玉麒麟的幫凶,一連撩倒了十幾個手下後衝到鍾磊麵前,便與這位護法交上了手。
鍾磊的功夫在當今武林也是前百位的人物,內力和手上絕活自然不差,可龍嘯是無敵魔君,江湖排位前三的人物,與北少林的不通大師,龐休的功夫隻在伯仲。這一碰上招,鍾磊頓感吃力,但也隻能硬著頭皮死撐著,隻是攻少守多的模樣有些狼狽。僅過二十招,鍾磊的胸口便結結實實地吃了一掌,從嘴裏“噗”地噴出一大口血來,白老怪見了知徒弟受傷不輕,便找上了無敵魔君來助徒弟。
白老怪雖是四大名劍之首,可今晚來總壇吃喝未曾帶劍,隻能徒手攻向龍嘯,這沒劍的身手自然就差了許多。但無敵魔君的功夫實在是高深難測,白老怪師徒聯手竟也過不了他百招,雙雙負傷之後那隻得走為上策逃離了總壇西安,取道靖虜衛,一同到了天鷹鏢局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