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酒菜如數上來放了一桌。天嘯自取筷子,自斟了一碗女兒紅,喝了口笑道:“既然喝了,就喝個痛快,都別做小媳婦。醉了去對麵,醒了後繼續正辦事。”李飛說“好”,也不用碗斟酒,開了一甕透裏香,單手提著就喝,讓人看了都痛快。費家兄妹有喝女兒紅,也有喝透裏香,吃著美味,說笑閑扯。
有四個手持刀劍槍棍的中年漢子從外入店,在天嘯他們旁的那張空桌上坐下,將刀劍放在桌上,槍棍靠在牆上,胡亂地要了四大碗米酒,幾盤下酒菜,就吃喝閑聊了起來。“王政,那攝政王讓大內侍衛和禦林軍在雲南府設擺擂台,你說這事是真是假?”有人問了句,即刻有人答道:“我看不會有假,去看了再說。”另有一個卻說:“斷然不會有假。皇榜我都看了,說功夫一流的進大內侍衛護隆慶萬歲爺,稍差點的做禦林軍護皇宮,二流功夫的入虎威營護皇城。若是中了武狀元,願為官者做大內侍衛副統領,不願做官者賞銀千兩;如得榜眼的為虎威營統領,不願做官者賞銀八百兩。此皇榜在三十四府,六州,十二司,二百十七縣的城門口均有張貼,聽說不但隆慶的習武人從四麵八方會聚於雲南府,就連大明都有人過來比武碰運氣。從雲南府過來的人都說了,那裏的客棧均已爆滿,連飯店酒樓都沒了空桌,不少人都住在了百姓的家裏。”最先說話的那人點頭笑道:“如此看來,這事不會有假了。嘿,我老娘都已把話扔下了,說我如成不了大內侍衛,就別回家了。”有人問:“這又為啥?”這人道:“我娘說了,隆慶皇帝是個好皇帝,讓我好歹也要擠入大內侍衛去。盡心保護隆慶萬歲爺。我娘還說,如萬歲爺讓人害了,隆慶百姓又要受苦了。”
李飛聽了這一些話。便對天嘯輕聲道:“少主,我們不如也去雲南府看看。再說了。畢竟是招大內侍衛和大內侍衛的副統領,我這個做統領的好歹也要過下目,不然又怎麼會放心呢。”天嘯想想也是,招了江湖高手後,都將是駱火與李飛的手下,是來保護皇宮和自己的。況且,建議搞個虎威營。也是他最早提出來的,便嘻嘻樂道:“好啊,那我們就到雲南府去一看。如我技癢,到時也上擂台去與人玩上幾招。看看所學的功夫到底能入江湖幾流。”這下百手如來來勁了,便放下碗筷說:“少主,那我現在就回宮再取些銀票來。你們可要等我哦。”言罷起身要走,李飛叫住了他。“費老二,將我的巨斧一並帶來。”百手如來應了聲出了飯莊。可不知為何。他眨眼又折了回來,妙手空空見了便問:“老二,你回來做甚?”百手如來嬉笑了一句:“這酒樓與對麵客棧的店名甚是古怪。”便返身走了。李飛笑道:“妙手空空難得有稀罕事,那我就去瞧瞧,這酒樓與對麵客棧的店名到底有多古怪。”就擱下筷子提著酒壇起身出去一看。天嘯他們四個繼續吃喝說笑。
忽然,店堂裏響起了一聲驚喜而又柔甜的呼喚聲。“嘯兒哥哥。”隨即便有一貌美羞月,纖腰輕盈,身著雪白羅裙的姑娘飄逸著秀發風一般地從樓梯上飛跑下來到了天嘯身邊,樂嗬嗬地瞅著他說:“嘿,還果真是你呀,嘯兒哥哥,我沒在夢裏吧。八年了,你怎麼甚麼都沒變呀。”除了牡丹姐妹,郡主丹瑩,碧玉,劍媚,還有那個迪茜外,天嘯的心裏也就菲兒姐姐了。更何況,也就菲兒姐姐管他叫嘯兒哥哥。“你當真是我的菲兒姐姐?”他親切地問了聲後,用驚喜的目光望著眼前這姑娘,心都快要蹦到喉嚨口了。誰料這姑娘還真點頭嘻嘻地問:“嘯兒哥哥,你用這種目光望著我,難不成我變得都讓你認不出來了嗎?”天嘯輕聲歎道:“菲兒姐姐,你變得我都不敢認了。你怎麼成了花中牡丹,人中仙子了呢。”便指指百手如來剛才的椅子讓她坐下,問了句:“你還沒吃飯吧?”便朝帳台叫道:“夥計,再來半隻嫩雞,一付幹淨的碗筷。”
這時李飛進來,往椅子上一坐,指指外麵嗬嗬笑道:“難怪妙手空空會稀罕,原來還真是稀罕得很呢。你們可知曉那客棧叫甚麼嗎,叫嘯兒客棧,而這酒樓叫菲兒酒樓,甚是古怪。”一聽原來是如此的店名招牌,解毒婆婆,鬼麵獸,妙手空空甚麼都明白了,又見菲兒已是羞色,媚眼脈脈,一切均在不言中,隻怕李飛還要往下說,忙朝他又是擠眼又是搖手的。可這李飛誤解了,還以為是費家三兄妹說這事不稀罕呢,便嗬嗬地樂道:“你們兄妹仨這下可不懂了吧。以我說呢,這必是一對情投意合的金童玉女,男孩叫嘯兒,女孩便叫菲兒嘛。”可一想又不對,忙對天嘯說:“不對啊,少主,我恩師和瘋癲老道都管你叫嘯兒。你不會,不會就是客棧招牌上的那個嘯兒吧?”再看一旁的姑娘與自己少主四目相視,便抬手猛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揺頭嗬嗬笑道:“嘿,我真是笨呐。”也好在菲兒是個磊落大方之人,見此事已經說開,就坐下後說:“嘯兒哥哥,這飯莊和對麵的客棧,布店,玉器鋪,均是我娘出嫁前開的。我爹娘死在了黃山光明頂後,這份產業就歸我和妹妹了。既然你到了大理,那就得聽我的,吃在這,住在對麵,不許說不,不然我生氣。你快回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