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途經一小鎮,碧玉說:“相公,就在這鎮上隨便住一晚,明日再進城。”天嘯應了,讓柯三入小鎮找住處去,叫住施政在鎮口停了馬轎,耿鳳問:“相公,為何不進鎮?”天嘯道:“此鎮街窄,怕那些狗日的會偷襲,我這梅花槍必然施展不開,故在此停留。我已遣柯三去找住處。若有,我守在此處,你們先入鎮。若無,我們便走。”話音剛落,就見有兩匹快馬朝自己這邊飛奔而來,忙叫了聲:“你們小心。”便持槍策馬走了十來步,準備撕殺。誰料這兩匹馬到了跟前,其中一人笑道:“師父,我瞧瞧象是你,就跟了上來,有急事稟報。”原來這兩人是祁連山三怪老大郝建德與西安大盜鮑信。
郝建德言罷,與鮑信翻身下馬,接著說:“師父,從大名府往北各城,均有緝拿你與尋查師娘的皇榜,還畫了像。師父,聽說宮中出來了不少高手,地方捕快也是聞風而動,大師兄得知這消息後,忙讓我們分頭來尋找師父你的下落。”鮑信說:“還有一事,可請師父寬心,那四百萬兩銀子我們已給了齊家。還多給了他百餘件珍寶,那老頭挺高興的。”天嘯聽了仰天狂笑了一聲,下馬帶郝建德鮑信見了四位師娘,將徒弟的話說了一下,碧玉樂道:“這下,齊家是賺大了。”秀蘭卻憤恨地說:“這該死的狗皇帝,到了今日還不死心。真是個昏君。”天嘯歎息了一聲道:“想想這神宗皇帝也夠可憐的了,城池讓我占了,大將軍讓我抓了,愛妃又讓我偷了,軍營又讓我燒了。糧草也讓我搶了,換了誰也受不了啊,你就隨他去折騰吧。”隨後問徒弟。“據爾等所知,在這附近,哪些城池沒有皇榜呢?”鮑信道:“師父,兗州。安東,靈山,青州。萊州,登州,威海這幾城均沒皇榜。”天嘯點點頭道:“那好,回去告訴你們的大師兄。就說我在靈山等你們,授爾等伏虎拳。”郝建德與鮑信聽了滿心歡喜,忙別了師父師娘,上馬而走。
隨即柯三回來說:“少爺,這小鎮裏沒客棧,卻遇上幾個捕快在挨家挨戶地查找甚麼,老奴留心便偷眼看了一下他們手上的畫像。象是少爺你和八夫人。可老奴有些不懂了,這又是為何呀?”天嘯冷笑了一聲:“是神宗小兒在瞎折騰。”便讓大家快快上馬,免得捕快出來後又得費一番手腳,便取道往青州府而去。
行至半夜,莫婧說是餓了,柯三便找了戶路邊人家,叩開院門,對開門的老者說:“老人家,因一時貪程誤了投宿,如今腹中空空,故來打擾,是否方便?”老者望了天嘯他們一眼,見都是麵善之人,忙敞開了院門,牽馬與馬轎入了院子,隨後閉上了院門。“快入屋坐。”這老者很是好客,請天嘯他們入屋坐下後,忙又去叫醒兒子兒媳,殺了家裏僅有的兩隻老母雞,再到屋後的菜地裏收了些菜,就入廚房忙碌了起來。
兒子兒媳忙著做飯燒菜,老者就過來陪客人說話聊家常。問到兒子兒媳以甚麼為營生時,老者歎息了一聲說:“我兒原來是個石匠,每月有三兩銀子的賺頭,後因開石傷了手,這石匠活也就沒法做了。家裏斷了收入,兒媳就去做別人的奶娘,拿些銀子回來貼補家用。”秀蘭道:“老人家,我們一路走來,發覺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如在這裏開個小客棧,外帶一些吃喝,每月至少有二三十兩銀子的賺頭。”老者點頭說:“白天也常有人來討水喝,或在門外的樹蔭下歇個腳。”天嘯笑了,看了碧玉一眼剛要說話,老者的兒子兒媳已端來飯菜上了桌,招呼客人快吃。見這窮戶殺雞來招待客人,莫婧很是感動,吃了飯後讓施政去馬轎裏取來五百兩銀子放在桌上,對老者說:“老人家,半夜打擾,很是過意不去,這些銀子萬請收下。”見老者執意不肯收,天嘯就笑道:“大爺,不為你自己,就為你兒子兒媳,和未來的孫子孫女著想,請人來蓋上幾間土屋,再弄個馬廄,這客棧帶飯莊也就有了。多餘的銀子圍個土牆,添些雞鴨牛羊,拓些菜地。我們還要趕路,這就走了。”見老者全家還是死活不肯收銀子,耿鳳笑道:“老人家,不知你是否聽過一飯之恩這故事?我等半夜打擾,還吃了你家的兩隻老母雞,這比一飯之恩更可貴。如你們不肯收下,便是嫌少。”老者接不上話來,隻得收下了銀子,送天嘯他們出門。
行了數日,入了青州城。“柯三,石龍,你倆護著夫人們在附近轉轉,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再給施政與白文買幾身好衣服,千萬別心疼銀子。還有,買上四頂帽子讓夫人戴上,再用圍紗遮住臉,別讓宮中的高手與捕快認出,生出甚麼事端來。我去城門外辦點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回來。”天嘯交代了一句,見家人下馬下駱駝,牽著走了,便返身到了城外,橫槍立馬候在了城門口,等待那些尾隨在身後的江湖人物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