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叫聲中揮鞭卷起一柄大刀就朝那大漢飛了過去,吃愣中的兩個壯漢一見大刀紮在同伴後背上,這才見識了佳木安功夫,哪裏還敢猶豫,忙跪伏在地大聲求饒。“小爺饒命。小爺饒命。”佳木安也不理這兩個膿包,端著心中的不安向圖娜打聽城中情況。“快說呀,城裏情景怎樣,府內情況又怎樣?”圖娜也不敢有所隱瞞,便喘著大氣將所見如實地說了一遍,佳木安這才知道府內上下全成了賊兵的刀下鬼,圖倫兵將全部戰士,城民也死傷不少。“這怎麼辦?”貢蘭嚇呆了,圖娜也早己嚇得不行,摟著佳木安直哭。佳木安雖然頑皮淘氣,卻也是個有氣節的人,到了此時竟能雙目無淚仰首怒視,緊捏雙拳大喊幾聲“報仇”後便揮鞭卷過一柄大刀,一刀一個斬了兩個大漢,然後拉住圖娜與貢蘭掏出了自己心事。“努爾哈赤這賊既殺了我全家,那必然和圖倫城有仇,也自然要鏟草要除根,如點花名冊少了我們主仆三人,必會遣兵馬在城內城外搜索,到時我們必死無疑。
我端思著,不如趁這些賊兵還未發現,我們即刻離開這血腥之地,尋一處這賊不易找到的所在暫避幾天,然後再潛回城內圖謀複仇之事。”圖娜頁蘭早沒了主意,隻有聽少主人了,佳木安當即帶著兩個奴婢來到離城數十裏的一處牧民家。次日午後,他讓奴婢休息,自己換了一身素裝,向牧民借了匹黑馬,直奔圖倫城打探消息。
去古埒城勸說父親的阿紮布整日苦口婆心,跪地相勸,陳盡利害。可令他心寒與憤怒的是,接連半月也勸不了左手舉杯飲酒,右手樓女尋歡的父親。悲哀之下心急如焚,一思再思之下決定采納納木安的主張,想法聯絡一些與自己較為親近的將官進行兵變,盡快奪了父親帥位自任圖倫城主,再重新調動兵馬,便叫來一些親兵叮嚀幾句,其中一人問:“大少城主,這麼做妥嗎?”阿紮布搖頭歎道:“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然圖倫城危也。”一會功夫,十幾個將官相繼到來,在住處暗中商議如何如何方能奪得帥位,保住圖倫城。
誰料將官中混有一尼堪外蘭的親信,聽了阿紮布之言後禁不住驚出了一身冷汗,便連夜將此事密告尼堪外蘭。怒得尼堪外蘭急忙點起五百親兵悄悄出府,剛將阿紮布等十幾個企圖謀反之人一一殺了,卻見布雷斯單槍匹馬神色慌張地來見自己,一問才知,老巢圖倫城已讓人攻破,賊兵大軍隨後便到,這才猛然驚醒,懊惱自己不該沉迷於酒色之中不理正事,也不該不聽納木安的話而奮發圖強,更不該殺了阿紮布等十幾將官和他們的親兵,但此刻一切都晚矢,後悔也是枉然。
到了半夜,城外殺聲震天,尼堪外蘭知道賊兵已到,剛要調兵遣將上城拒敵,卻有親兵來報,說千餘建州衛降軍趁機造反,前隊快要殺到這裏來了,他這才感到大勢已去,忙召集二千兵馬在布雷斯的護衛下,從西門逃離了古埒城,避開難行山路往九峽口而去。敗軍行到後半夜,四周傳來努爾哈赤所部的喊殺聲,布雷斯崔父親換上便衣快快逃命,自己策馬回走斷後拒敵。
尼堪外蘭身著便裝,行事自然方便了許多,趁人不注意時,偷偷閃身躲進道旁的草叢裏。他待大軍與賊兵一一過盡後,這才靜了靜神離開草叢,找了匹在荒野中哀嘶的無主戰馬,剛躍上馬背,遠處便傳來了一陣撕殺聲,心中頓覺一寒,哪裏還敢在此久留,忙星夜趕路逃進了大明軍營,他的二千兵馬不死的全跪降了努爾哈赤。
數日後,努爾哈赤得勝大軍進入建州衛,一手接管了父親的職權,整日與範秀才在都督府中商議機密大事,招兵買馬,擴充勢力,圖謀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