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酒菜上桌來,擺了滿滿一桌子,天嘯見了又心想:“這麼大一桌,又怎麼吃得了。想我菲兒四個在宮裏,又何時喝過虎骨湯,吃過豹排熊掌,醉野牛與鮑魚。”這一想,心裏便思念起菲兒四個來,這酒怎麼也喝也喝不暢。而一心想偷別人銀票的玉羅刹也心不在焉,這手也不知在袖口裏擺弄著甚麼。也隻有牡丹三個是沒有心思的主,暢懷吃喝,很有滋味。吃著喝著,呼延英忽然驚叫了起來。“快瞧。這是甚麼呀?”手中筷子也掉在了桌上,天嘯一看,隻見豹排上有隻蠍子正在爬動,便眼明手快地用筷子夾住大聲叫道:“這是誰的蠍子,也不放好,竟爬到我的菜碗裏來了。”掌櫃聽了忙閃出帳台,到了天嘯身後仔細一看後,失聲叫道:“公子,這可是隻毒蠍子呀,隻有西域才有。若咬上一口便是死。
”話音剛落。皮貨商那一桌也驚叫起來,天嘯忙起身往旁桌一看,這可不得了,那留有長須中年人的身上有三四條蠍子在爬動。其中一條還鑽進了懷裏。驚得這中年人連忙脫衣。隻聽玉羅刹叫道:“大叔莫怕,你一動,蠍子便會咬。”說著用手一抓捉住了中年人脖子上的一條蠍子扔出了窗外。伸手又去捉第二條。怕毒蠍子在街上亂咬人,天嘯忙出客棧去找,還大聲招呼路人散開,別讓毒蠍子給咬了。
路人聽了慌忙散開,他細細地找了一陣,終於發現那條蠍子正想往石縫裏鑽,忙手一揚從袖口裏打出一枚暗器擊中了蠍子。“小姑奶奶,求你別再往窗外扔了啊。”
他叫了聲後回客棧,見那中年人已穿好衣服,正在用衣袖抹臉上的冷汗,而玉羅刹卻在帳台前與掌櫃說笑著甚麼,便招呼道:“媳婦,快來吃呀。”
就從竹筒裏拿了雙筷子入座剛要吃,玉羅刹閃了過來,伸手奪下他的筷子道:“嘯哥哥,我們不用去遼東了,趙鐵頭帶著親朋好友正在水平府的耿快刀家迎親。”天嘯聽了急忙起身,一把抓過靠在柱子上的梅花槍問:“這耿快刀家你認識路嗎?”這時牡丹三個也已起身,均提槍在手,見玉羅刹點頭,便一同出了客棧,白白扔下了這百兩多銀子的一桌佳肴往東走去。
天嘯在想甚麼心事,拖在了十來步遠。玉羅刹在前頭走著,牡丹三人緊隨在後,呼延英問:“妹子,我怎麼想,總覺得這蠍子是你做的手腳,是嗎?”玉羅刹“嗯”了聲從懷裏摸出一疊銀票得意地揚了揚,放回銀票後嘻嘻地說:“十二多萬兩。嘿,待晚上睡覺時再塞在嘯哥哥的懷裏。”雪梅笑了句:“知道疼相公,還會賺銀子了。”誰料玉羅刹卻說:“方才掌櫃算銀兩時,我都見著了,嘯哥哥似乎很心疼銀子,就象是在割他肉一般,讓我見了好是難過。”牡丹說:“那必是他沒告訴你,他和菲兒四個在宮裏所過的日子。”玉羅刹聽了一愣忙停住腳步問:“是甚麼日子呀?”隨後繼續前走,牡丹輕聲道:“你嘯哥哥不是一般的人,是一國之君,隆慶皇上,心裏兜著百姓的事。
在宮裏,他們五個的一餐吃喝撐死也就五兩銀子。可今日這餐要他摸出一百多兩銀子,自然會心疼。”同床當晚,天嘯便已說了自己是隆慶皇上,所以玉羅刹聽了並不驚喜,隻是沒想到菲兒這個隆慶皇後,和小昭那三個貴妃娘娘,過得竟然是這般苦日子。“五兩銀子能吃甚麼呀?”她嘟了句,雪梅道:“好妹子,聽了不許生氣。菲兒是你姐,也就不說了。可小昭郭劍也是大戶家的千金,那迪茜的身份更是不得了,是葡萄牙的公主。
她們平時也大方慣的人,可自成了我嫂子,也變得勤儉起來,說要與你嘯哥哥一同治理隆慶,母儀天下,讓百姓能過上好日子。”玉羅刹皺了下眉頭,但心裏卻不是個味,便搖頭輕歎了一聲剛要說話,見有個乞丐迎麵走來,就叫道:“方雲,你怎麼在這,我劍媚姐呢?”那乞丐見了這玉羅刹,樂得眼都成了一條縫,道:“小姑奶奶,能在這裏遇上你,那我就不用再去瀘州了。”玉羅刹忙問:“那找我有何事?”見方雲不語,便道:“你說了無妨,這三個是我姐。”方雲這才道:“劍媚盯上了一批好貨,水路七十三船,旱路二百餘輛馬車。
船上車上運的是甚麼,暫時還不清楚。揚寨主讓我來請示姑奶奶你,劫嗎?”見天嘯已到了身邊,玉羅刹怕他有想法,便對方雲道:“你上揚名客棧去候著,我去辦點事,馬上回來。”言罷拖著天嘯便走,免得他對方雲問這問那,就象審犯人似地沒個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