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整理古籍二十載
劉向(前77—前6),本名更生,字子政,沛(今江蘇沛縣)人,西漢文學家、目錄學家,中國古代最著名的“編輯”。
劉向為了整理先秦古籍,整整花了20年時間。
漢王劉邦入關後,蕭何沒收了秦丞相府的圖書文籍,存放在石渠閣。以後,又大規模征集圖書。前後經過一百年時間,石渠閣的藏書堆積如山了。公元前26年,劉向受詔校理這些圖書。這時,他年已51歲了。接受任務後,劉向立刻選定精通各方麵專業知識的人做助手,對這批先秦古籍開始整理、校勘、編纂。
石渠閣的圖書如浩瀚海洋,不僅圖書的抄集來源不一,而且傳授者又各有師說。同一種書,存在不同的抄本,不同的篇次和不同的內容,而且,用字互有歧異,同音、形近互相假借的現象比比皆是。許多簡冊,由於長期埋藏於壁中、地下,掘出時殘破朽爛,簡直難以辨認。
劉向整理儒家古籍時,力排眾議,打破了不同儒家學派的門戶之見,兼收並蓄。他常常廣收異本,互相校勘。例如《尚書》就有9家。流行的有《古文尚書》、《今文尚書》。當時古文、今文兩大學派間,壁壘森嚴,互相攻擊。劉向勇敢地衝破這些壁壘,古文和今文,相互校勘,改正了脫簡、錯簡和文字的錯誤幾十處,發現不同之處幾百個。整理儒家古籍,竟花了劉向好幾年的時間。
接著,他又整理了先秦諸子的著作。先秦諸子的著作,往往是篇章單行。編每一部書,劉向都要廣泛收集各種傳抄本子,清除重複和冗繁的篇章,然後再重新編定篇目次序。例如,整理《管子》這部書,劉向所搜集的篇目就有564篇,裏麵有很多內容是重複的。劉向重新編定的為68篇,分為8部分。
在石渠閣中,還有許多戰國時的遊說之說,書名各式各樣。在編定篇目和次序以後,劉向把性質相同而來源不一的資料重新編纂,分作12國,按事件先後編為33篇,定名為《戰國策》。劉向還編纂了《楚辭》、《新序》和《說苑》等很多書。每整理一種書,劉向都要寫一篇“敘錄”(摘要),最後,群書的“敘錄”彙集成“別錄”。這是中國曆史上最早的一份圖書目錄。
整理先秦古籍的20年,也是劉向嘔心瀝血的20年。由於過度勞累,劉向在漢哀帝建平元年(公元前6年)去世了。兒子劉歆繼承父業,又用了大約一年時間,完成了這次大規模編輯整理古籍的任務。
心靈悟語
劉向父子編輯整理先秦古籍,對於保存和積累祖國的文化遺產,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王充建樹無神論
王充出身於寒門,很小時就失去了父親。他少年時學習很努力,因家貧買不起書,常到書肆看書,看過一遍,就能記誦下來。經過勤苦的學習,終於博通九流百家之言,成為學識淵博的著名學者。他曾到京師洛陽遊學,並進入太學深造,拜班彪為老師,向他學習。王充雖喜好博覽群書,但不流於記誦,不拘於辭章文句,他注重文章所闡釋或蘊藉的事理,注重理論和實踐的結合,善於把書本知識和現實問題聯係起來,對前人的理論和見解有選擇地吸收。他平時注意觀察自然界和社會生活中存在的問題,並極力探求產生問題的原因。他從京師返回故裏後,便以教授生徒為業。後來,他任會稽郡的功曹,對於當權者不當行為,多次進行勸說,結果,不是受到斥責,就是不了了之,存在的問題始終得不到解決。王允看到自己的建議不被采納,便橫下心來,辭去了職務,呆在家裏關門潛思,專事著述,力圖把自己的思想記述下來,留給後人。他在自己家的門窗和牆壁上都放上了刀筆,一有心得就馬上記錄下來。經過多年專心致誌的努力,寫了大量的著作,其中最重要的著作就是《論衡》。這是他30年心血的結晶,是反對讖緯迷信和批判唯心哲學的不朽作品,這部著作幾乎涵蓋了王充的全部思想。
自西漢以來,讖緯迷信日益猖獗,廣為流行,在上君臣希冀長生不死,下層百姓企圖消災解禍。這是“獨尊儒術”發展的必然產物。漢武帝為了封建“大一統”的政治需要,采納的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建議,使儒學定於一尊。董仲舒從解釋儒家的精典著手,建立了一整套神學世界觀,使儒學走上宗教化的道路。他提倡“天人感應”的神學目的論,在政治上論證了封建專製統治的合法性和合理性,它虛構了天的至高無上,以樹立皇帝的最高權威,來維護和加強地上君主的統治。就對科學技術的影響而言,它排除了進行科學探索的必要性,而用唯心主義、形而上學的說教代替之,想一勞永逸地完成對自然科學的任何研究。它認為自然界、人類社會的一切現象,都是按著天的意誌而顯現的。認為天氣的暖、清、寒、暑是對帝王好、惡、喜、怒的感應,春、夏、秋、冬四季變化是天的愛、嚴、樂、哀的表現。它幾乎要窒息了人們對自然現象的規律進行探索的任何生機,對科學技術的發展產生極大的阻礙作用。在天人感應這一神學目的論的指導下,讖緯迷信猖獗是不可避免的了。對此,王充以他智慧的頭腦,基於理性,進行了深刻的分析和批判,建樹了戰鬥的唯物主義無神論思想。
讖緯是一種庸俗經學和封建迷信的混合物。讖是用詭秘的隱語、預言作為神的啟示,昭告吉凶禍福、治亂興衰的圖書符錄。緯是用宗教迷信的觀點對儒家經典所作的解釋。為了揭露貴族地主們利用讖緯宣傳的貧富貴賤,命中注定的偽善說教,王充指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和萬物一樣,是稟受天地元氣而成(元氣是一種混沌的原始的物質元素),人的自然屬性與萬物並沒有區別。他說:“人,是物,物,也是物。即使貴為王侯,稟性上和萬物也沒有區別。”他指出,一個人的才能操行跟富貴貧賤,沒有必要的聯係,才能出眾,行為高尚,並不能保證必然富貴;才能低下,行為卑微,也不能保證必定卑賤,不能用權勢的大小或地位的高低作為德才優劣的標準,更不能作為劃分好人壞人的尺度。這就否定了天有意識的觀念。
對於貴族地主如何富貴騰達,王充進行了辛辣的嘲諷。他描繪當時的官僚“無篇章之誦,不聞仁義之語。長大成吏,舞文巧法,徇私為己,勉赴權利。考事則受賄,臨民則采漁,處右則弄權,幸上則賣將。一旦在位,鮮冠利劍,一歲典職,田宅並兼”。官僚們的不學無術,鑽營苟求,貪贓枉法,刻薄百姓的醜惡嘴臉,躍然紙上。
對於天有意誌的謬論,王充進一步加以批判。他指出,天隻是一種自然存在。日月運行有一定的規律,日蝕月蝕有一定的時間,雲雨霜露也是自然現象,都不是祥瑞和災異的反映。他認為,雲、霧、露、雨、霜、雪等,是大氣中的水在不同氣溫條件下的不同表現形式。是地氣上升遇冷而凝成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神龍施雨。雷電殺人不是上天懲罰有罪的人,雷電是陰陽之氣“分爭激射”而引起的。他還描述了雷電殺人的一係列事實。他還認為潮汐也不是鬼神驅使的,跟月亮圓缺有密切關係,和河道的寬狹也是分不開的。他認為蟲災和官吏為害沒有必然的聯係。蟲子是一定溫度和濕度條件下的產物,並非一年四季都出現蟲害,蟲子有自己的生活史,生有時,死也有時。他還列舉了許多抗禦蟲災的方法,王充的這些認識和措施都與“天罰說”截然對立,水火不容的。
王充還對人的生死變化作了唯物主義的解釋。他認為人是由陰陽二氣構成的,死後再還原成氣。人之所以能活著,是因為身體內存在著精氣,精氣耗盡了,人也就死了。保持人體精氣的是血脈,死人的血脈枯竭了,精氣也就消散了。形體腐爛後,就形成了土,不會變成鬼。對於那些“道術之士”企求“輕身益氣,延年度世”的荒誕思想,王充也予以批駁,他指出“有始者必有終,有終者必有始,唯無終始者,乃長生不老”。把認識提高到新的高度。這裏王充利用了當時醫學的成就,繼承了桓譚等人關於形神關係的唯物見解以及對長生不老術的批判,闡發了無神論和樸素辯證法的觀點,對當時及後世鬼神迷信觀念都是有力的抨擊。
在王充的思想中,也包含著宿命論等唯心主義的糟粕,他對一些自然科學問題的見解也不盡正確,甚至落後於同時代的人,這一方麵同當時的科學發展水平有關,另一方麵和王充存在的片麵思想方法有關。但是王充畢竟建立了一套反封建神學的“無神論”思想體係。而且在同“天人感應”和各種迷信思想的鬥爭中,王充所應用的科學武器涉及到天文、地理、物理(力、聲、熱、電、磁等知識)、生物、醫學、冶金等領域,這既是他博覽群書的結果,也是他善於觀察、探索自然奧秘的結晶。
心靈悟語
在那讖緯迷信橫行的時代,王充依據知識的理性,大膽地抨擊“天人感應”學說,建樹自己的無神論思想體係,無疑是大智大勇的探索精神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班超不辱使命
班超(32—102)字仲升,扶風(今陝西鹹陽東北)人,是大史學家班彪的兒子,班固的弟弟。是東漢傑出的外交家和著名將領。
班超年少時,讀了一些經書和人物傳記,那些動人的事跡常令他心馳遐想,卓越人物的不朽功勳令他羨慕不已。他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史書中所載的優秀人物那樣,為朝廷為國家建下不朽的功勳。他擅長辭令,談鋒穩健,常能為自己所做的事找出充足的理由。由於家境不好,他常為官府抄書來養活老母。他總有股韌勁,他想做的事,總要做到底。初任蘭台令史,永平16年(73)任假司馬,跟從大將竇固出征,攻打漢朝北部的匈奴貴族。就在這時,他夢寐以求的建功樹業的機會來了,一項特殊而重要的使命落到了他的肩上。
在西漢王朝還強大時,匈奴貴族不敢妄動,漢朝和西域各國的聯係還持續著。隨著西漢王朝的衰敗,匈奴貴族又猖獗起來,肆意攻掠西域各國和漢朝的邊境。王莽統治時,西域各國紛紛起來反對,投靠匈奴貴族,西域各族和中原地區的聯係中斷了。東漢建立之初,西域西部莎車比較強大,它聯合西域南道(今天山以南的新疆地區)的一些小國與匈奴貴族相對抗。莎車王還派遣使者到河西,探問中原動靜,表示思慕漢家。公元73年,竇固率領東漢軍隊把北匈奴打得大敗,占領了伊吾盧城,設置宜樂都尉,進行屯田戍守;東漢王朝著手恢複與西域各國的聯係,在這種情況下,為了和西域南道各國取得聯係,爭取它們斷絕和匈奴的聯係,同東漢一起抗拒匈奴,班超奉北征大將竇固之命出使西域。班超考慮到了出使西域的危險和任務的艱巨,但一想到自己的誌向,就毅然地接受了任務。
班超率領吏士36人向西域進發了。當時,西域各國的一部分貴族,希望擺脫匈奴人的野蠻統治,終止各國之間的糾紛,所以願意幫助班超。也有一部分貴族受匈奴的挾持,憑借匈奴的勢力,與班超為敵。班超就是在這種複雜的形勢下進入了西域南道。
班超一行首先到了鄯善。鄯善王開始很熱情,設宴款待,並設置歌舞,可後來態度突然變得冰冷起來,班超感到很奇怪,便派人暗中觀察探聽。得知是北匈奴的使者到了鄯善,遂使鄯善王不知所從,就對漢人采取了冷落的態度。班超感到,在這種情勢下,如不當機立斷,恐怕越來越對自己不利,不僅完不成使命,連性命也要丟掉了。於是,他抱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勇氣和信心,帶領自己手下的士兵,悄悄行動,襲殺了北匈奴使者及隨從人員一百多人。鄯善王為之鎮服,又從猶豫中站到漢朝這邊來了。不久他來到於闐國,於闐王也殺掉了北匈奴使者,歸附了漢朝。第二年春天,班超一行又前往西域西端的疏勒。當時,疏勒為北匈奴控製著,班超派人間道馳入疏勒,廢掉了北匈奴設立的龜茲人疏勒王,按著疏勒人民的意願,改立原來的疏勒王,恢複了他的王位,從此,疏勒也親附漢朝了。班超足智多謀,堅定果斷,經過堅決的鬥爭,逐一肅清了北匈奴在南道各國的勢力,使西域南道諸國擺脫了匈奴人的殘暴統治。班超的一係列行動,符合西域各國人民的利益,獲得了廣泛的支持,取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