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住院了。”大爺嘟囔道。
“請問知道住在那個醫院麼？”馮楊問道。
“不知道，附近的某個小診所吧。”
馮楊聽聞馬上拉著我就跑下樓，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說。
如果是在這附近的額小診所的話，那麼範圍就縮小很多了。可是我們對這一帶都不怎麼熟悉，這樣找起來真的很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啊，眼下的辦法就隻有問人了。
一連問了好幾個人之後，知道了這附近的診所大概有4、5個，其中有一個是高級的私人診所，馮楊的媽媽顯然是不會去那麼高級的診所的，那麼範圍又縮小了。於是跟著馮楊開始一家一家地尋問“請問有沒有名叫…的病人？”
終於在問了兩家之後，終於找到了。
診所昏暗的燈光讓我們無從適應，黃黃的窗簾給人的感覺極不衛生，總有一些老人坐在走廊的地板上，像是在等待著什麼，看到我們從身邊走過，便用著惶恐的眼神看著我們。
我默念這馮楊媽媽的住房號碼“109”，應該是在這個長廊的盡頭，頭上的吊燈一閃一閃的，有點像是電影裏看的的鬼片的場景，卻比電影更讓人毛骨悚然。
“到了。”馮楊輕聲說道。
我抬頭看了一眼掛在上方搖搖欲墜的牌號，“走吧。”
推門進去，刺鼻的藥水的聞到直衝鼻腔，一個小小的不到10平米的房間，卻密密麻麻地擠著6張小小的單人病床，雖說慢慢的都是人，但卻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我們，很多人都是眼神空洞地從我們的身上掃過，這讓我感到極度地不舒服。
記得在前台的護士小姐說，病人是住在最裏麵靠邊的病床上。我跟馮楊小心翼翼地穿過各個病床，來到馮楊媽媽的那個病床。病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
“媽媽！”當馮楊叫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看見了女人錯愕的眼神。
“楊楊！”女人將男孩一把抱在自己的懷裏，不知道她幹澀的眼睛裏現在是否有一點濕潤。
“楊楊，你怎麼來了，馮嚴知不知道你來了？”馮楊媽媽抓著馮楊的手臂。
“他不知道我來了，我聽說你病了，就想來看看你。”
馮楊媽媽又抱住了馮楊，抱得緊緊地像是想要將馮楊揉進她的骨頭裏，不再讓任何人將他奪去。
“你走吧，你快點走吧，讓你爸爸看到就不得了了。”
“為什麼？”馮楊顯然吃了一驚，“媽媽，我以後跟你一起住好不好？我不想再和爸爸一起住了。”馮楊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霧。
“楊楊，媽媽沒有本事，供不了你上學，但你跟著爸爸一起住可以得到很好的教育，可以上媽媽以前沒有機會上的學。所以，楊楊聽話好不好？”病床上女人溫柔地說道，蒼白的臉色幾乎可以跟白紙媲美。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不上學也不在乎，我想跟媽媽一起住！！”此刻的馮楊像是小時候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不同的是，他想要的不過世間最平凡的親情。
“啪！”一記巴掌落在馮楊的臉上。
“咳咳咳……”病床上的女人好像用力過猛又急促地咳嗽起來。
“楊楊，算是媽媽求求你了，聽話好不好？媽媽沒有什麼大事，就是工作太累了才會病的。”
馮楊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