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歸不忍,但是她還沒有善良到要替何莎莎求情的地步。
要知道,如果不是歐辰行動快,這會兒趴在地上捂著臉哭的就是自己,而何莎莎隻會拍手稱快。
她不是聖母瑪利亞,不會像上帝他老人家教導的那樣,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左臉,那麼,請把你的右臉給他。
“妞兒,說說看,你想在她臉上劃幾刀?劃在哪兒?”
歐辰的下巴輕輕地摩挲著洛小希的發頂,閑適的語氣就像是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歐少,請您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歐少……”
“你該求的不是我!”
歐辰冰寒的話語冷冷的打斷何莎莎。
何莎莎一愣,轉臉看向洛小希,憤恨的眼神裏帶著濃濃的不甘和屈辱。
何司長在旁邊拉了一把自己的女兒,率先跪在歐辰和洛小希麵前,朝著他們磕頭:“歐少,洛小姐,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女兒。洛小姐,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女兒不對,我代她向您賠罪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莎莎從小就沒了母親,是我慣壞了她。洛小姐,你想要怎麼懲罰我都沒有意見,但是請把這份懲罰,放到我的身上。”
看著何司長把頭點到了地上,洛小希的心裏一陣悲涼。
何莎莎,有這麼一個愛你的父親,那是三生修來的福氣,為什麼你就不能夠好好珍惜呢?
何司長一邊求饒一邊不停的拉身邊的女兒,示意她趕緊服軟。
何莎莎再次怨毒的看了一眼洛小希,無可奈何地把頭低下去,重重的磕到了地上:“洛小希,不,洛小姐,請你原諒!”
洛小希還沉浸在自我的悲涼中,沒有理會何莎莎。
在歐辰刀劍一般冷冽的目光注視下,何莎莎便重複著那句話,一直磕頭,一直磕,直到額頭上鮮血淋漓,還不敢停下來。
何司長扶住自己的女兒,心痛難當。他抬頭看向歐辰,眼裏漸漸浮現出悲憤:“歐少,你真的不打算放過小女,非要趕盡殺絕?”
歐辰淡淡的撩了一下眼皮,眉宇間全是睥睨天下的傲氣:“你待怎的?”
何司長握了握拳頭,一字一頓地說道:“拚盡我何某人之力,護小女周全,哪怕,與你為敵!”
歐辰鼻孔裏麵輕輕地哼出一個單音節。
“你以為我會怕你?”
“我知道歐少的財勢、背景雄厚,無人能敵,所到之處,地方權貴都爭著搶著的巴結你,但是,說白了,大家也不過是想從你的手中分一杯羹,撈幾個錢。我在A市做司長這麼年,這位置也不是白坐的。真要鬥起來,我傷不了你歐大少爺的根基,但至少,也要讓你脫層皮。”
歐辰淡淡一笑:“那你就試試。別說是讓我脫層皮,就是讓我少根汗毛, 我也叫你一聲大爺!”
歐辰的語氣狂妄至極,但是聽在眾人的耳朵裏,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隻不過是多了一層敬畏而已。
何司長麵如死灰,扭頭看向何莎莎,語氣中帶了一絲蒼涼的意味:“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哪怕明知道是條死路,我也別無選擇!”
歐辰緊抿著薄唇沒有再開口,空氣中隱隱有對峙的因子在流動,沉悶、靜默,壓抑得讓人窒息。
B市的權貴們圍在旁邊,有幾個此前想要勸和的人悄悄的閉上了嘴巴,偷偷往後挪步。
兩個女人的戰爭,居然發展成為歐少和何司長的對立,這一幕,是他們任何人都沒有料到的。
何司長愛女心切,做什麼都在情理之中,而歐大少爺,為了一個圈養的女人,不惜得罪地方權貴,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養的女人,在這個圈子裏邊並不稀奇,他們當中,好多人都有一個或幾個,就像是為自己添置幾件衣服一樣,稀鬆平常的很。
甚至,許多人還熱衷於換女伴的遊戲。生意場上,讓自己養的女人去公關,也是公開的秘密。
對養的女人寵愛、庇護到如此地步的,除了歐少,沒有第二人!
要知道,歐少雖然財大氣粗,但是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他的歐氏對外貿易公司還在何司長的眼皮子底下,歸人家管著,將何司長傷得太厲害,難保他不會懷恨在心,回去之後使絆子。
除非,歐少為了這個女人,連自己的公司都不要了。
還有一種可能,歐大少爺有通天的本領,根本不屑於任何人。
不管是因為哪一種可能,但是眾人看向洛小希的目光,變了。仿佛她的臉上就寫著四個大字:紅顏禍水!
洛小希從晃神中回過味兒來,接收到眾人的目光,頓時有些惱怒。
何莎莎在酒裏加料設計害她,沒人指責;何莎莎要拿刀在她的臉上劃,沒人阻攔。現在,何莎莎不過是自食其果而已,眾人看向她的目光就是各種譴責不屑。
難道何莎莎是千金大小姐,就該喪盡天良,而她是個毫無背景的孤兒,是歐辰花錢買來的女人,所以活該被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