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王三保才慢慢醒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躺在血泊中的妻子李氏,其次是她手中緊緊攥著的包裹嬰兒白布,此刻已經被鮮血染的通紅,李氏的雙眼睜的大大的,直直的死盯著窗外,口是半張的,仿佛還在喊“孩子”兩字!
王三保見狀,陡然一驚,大叫出聲,於此同時心口一陣疼痛,眼前發黑,黑暗之中仿佛突地又顯現出那個黃發金絲衣的人來,那人緩緩的轉過頭,映入眼中的是一隻長著金色狐狸的頭,那隻狐狸頭冷冷地擰笑著,忽地發出一道金光直襲他的胸口,而後又是一片漆黑,王三保“咚”的一聲,仰麵跌倒,喉間發出粗重的“呼魯”聲,疼痛使王三保猛然起身,他望著地麵的慘狀,突地發出十分響亮的似哭似笑的叫聲,一手抓起那塊被血染紅的裹嬰兒布,摟在懷裏,語無倫次的說道:“寶貝乖乖,寶貝不鬧,寶貝睡覺……”
王三保連驚帶嚇,以及妻子慘死,兒子不知所蹤,使他一口痰堵在心口喉間,頓時瘋了,他摟著裹嬰兒血布,使他身上沾滿了血,他好像也覺察到了,說道:“寶貝乖乖,你流汗了,來,爹爹給你擦擦!”邊說邊用袖子擦拭著血布,不一會兒胸口袖口全是鮮血。
忽地“啊呀!死人啦!”鄰居的連聲吼叫,引來了王三保的注意,此刻天已經麻麻亮了,不一會兒街坊鄰居全都被叫來,也有好事者前去報告官府,眾人看著王三保滿身鮮血的樣子,一時摸不透是不是他殺了人,紛紛議論開來。
“這不會是三保幹的吧!”
“不會,不會,”住在左隔壁的產婆率先說道:“老身三天前才為三保接生了個兒子,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一直都沒聽到什麼吵鬧打架聲,還是剛才聽到三保叫喊,才過來看的,才發現這樣的情況,哎,真慘啊!”住在右隔壁的鄰居說道。
“哎,你們看,三保好像有點不正常啊!”人群之中站在最前麵的一個穿黃衣服的年輕人指著王三保說,不一會兒又好像解釋般的說道:“哎,誰遇到這事能正常啊!”
誰知這句話,引起了王三保的注意,他停止了摟抱裹嬰兒血布,左歪頭看了看黃衣年輕人,而後又歪頭看了看黃衣年輕人,而後臉上突然出現恍然大悟的樣子,指著黃衣年輕人高聲說道:“妖怪!你是妖怪,你這個狐狸精,還我兒子來,還我兒子來!”
王三保邊說邊手舞著裹嬰兒血布衝了過來,眾人還在愣神間,卻見王三保一下子撲倒黃衣年輕人,張嘴就向黃衣年輕人的腿上咬去,黃衣人使勁掙紮著,無奈王三保力氣很大,他無法掙脫,登時腿就被咬住,發出殺豬般的吼叫聲,眾人見狀忙上前想把王三保拉開,無奈王三保不鬆嘴,一動黃衣人就疼的亂叫!
正在僵持之中,官差捕快姍姍來遲,那捕快頭見狀,上前在王三保的腰間一點,王三保頓時鬆了口,黃衣人急忙逃離,口中忿忿不平的說道:“瘋了,真瘋了,簡直是真瘋了,我怎麼這麼倒黴!倒黴!”
王三保仍想撲上去,卻被兩個官差捕快拉住了,不能動彈,隻是口中還在說著:“妖怪,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黃衣年輕人見狀,邊說倒黴邊捂著傷腿一瘸一拐的逃離了現場。
人群中有人對官差說道:“官差大人,為什麼你們才過來呀,你看這事鬧的!”
領頭的官差聽了捕快的現場彙報,又聽到了人群之中人的問話,本想發怒,卻又壓了壓火氣,解釋道:“鎮北也有一家遇害者,和這家情況相同,不過夫妻兩個都已死,失蹤的也是一個出生三天的男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