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巴斯克維爾莊園的獵犬(6)(1 / 3)

“查爾茲爵士的弟弟羅傑·巴斯克維爾還沒有結婚就死了,所以遺產應當傳給遠房的表親傑姆士·戴斯門,他是威斯摩蘭地方的一位德高望重的牧師。”

“噢,多謝了,您說的這些都是很有價值的。您是否見過這位傑姆士·戴斯門先生呢?”“見過一次,他曾來拜訪過查爾茲爵士。他的生活是聖潔的,態度是莊重可敬的。我記得當時查爾茲爵士曾強迫他接受產業,但他全都拒絕了。”“這個無欲無求的人竟要成為查爾茲爵士萬貫家財的繼承人嗎?”“當然,這是法律規定的,隻要現在的遺產所有者不另立遺囑——他有這個權利,那麼這位牧師就將繼承這筆遺產。”

“亨利爵士,您立過遺囑嗎?”“沒有,福爾摩斯先生。我昨天才知道全部事實,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但不論怎樣,我認為錢與爵位和產業是不可分的。我想這也是我伯父的遺誌。如果繼承者不能維持他得到的那份遺產,他又怎能擔負起光複巴斯克維爾家族的重任呢?房地產與錢財絕不能分開。”“非常正確。啊,亨利爵士,我非常讚同,您應該馬上到德文郡去。但有一個條件,您決不能單獨去。”

“摩梯莫醫生和我一起去。”“可是,摩梯莫醫生還有工作,再說你們又相距較遠,恐怕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不行,亨利爵士,您必須和一個能夠時時與您在一起,且可以信任的人同去。”“您自己去可能嗎,福爾摩斯先生?”“如果事情真到了極度危險的時候,我定會親自出馬的。您知道,有許多谘詢和各方麵的求助在等著我解決,我是不可能無限期離開倫敦的。眼前就有一位正在受人威脅和誹謗的英格蘭人在等著我的幫助。您應該明白,我現在不能去達特沼澤地。”

“那麼,您看誰去合適呢?”福爾摩斯用手拍著我的手背說道:“如果我的朋友願意的話,那麼在您處於危難之中,需要有人陪伴和保護時,他是再適合不過的了。對這一點,沒有人會比我更有信心。”這突如其來的建議,使我無所適從。在我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巴斯克維爾就抓住了我的手,熱情地搖了起來。

他激動地說:“啊,華生醫生,我真不知該如何感激您!您和我同樣地了解這件事,您也明白我目前的處境;如果您能到巴斯克維爾莊園去陪我,我將永遠銘記在心。”

我永遠無法抗拒即將投入的冒險的那種吸引力,更何況我還被福爾摩斯的信任和男爵對我如夥伴般的真情所感動呢!

“我當然願意去,”我說道,“我認為這是很值得的。”福爾摩斯說道:“危機總會來的,當這一刻到來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怎麼做,所以你必須仔細地向我報告。如果你準備好,我想星期六就可以動身了吧?”“不知華生醫生方便嗎?”“很方便。”

“那麼,如無例外,咱們就星期六在車站碰麵,坐由帕丁頓開來的十點三十分的列車。”正當我們起身告辭的時候,巴斯克維爾突然驚喜地歡呼一聲衝向屋角,由櫥櫃下麵拖出一隻棕色的長筒皮鞋。“這不是我丟的鞋嗎?”他喊了起來。“但願困擾咱們的所有問題都像這件事一樣容易解決!”歇洛克·福爾摩斯說道。

“可是這未免太奇怪了,”摩梯莫醫生說道,“午飯以前,這間屋子已被我很仔細地搜尋過了。”

“我也搜尋過啊!”巴斯克維爾說,“一處都沒放過。”“那時,屋裏肯定沒有長筒皮鞋。”“那麼,一定是侍者在我們吃午飯的時候放在那裏的。”

看來現在毫無頭緒的神秘事件又多了一件,因為那位德國侍者對這件事根本就一無所知。除了查爾茲爵士暴死的整個可怕的故事之外,這兩天又意外地發生了一連串的無法解釋的奇事:那封用鉛字拚成的怪信,雙輪馬車裏蓄著黑胡子的那個盯梢人,舊黑皮鞋的失蹤以及新棕色皮鞋的失而複得。在我們回貝克街的馬車上,福爾摩斯沉默不語地坐著,那嚴肅的表情和緊鎖的雙眉顯示出他內心極端的不平靜——試圖為這些超乎尋常卻彼此毫無關聯的怪事做出合理的解釋。從下午直到深夜,他都呆坐著,將自己融入了煙草和深思之中。

剛要吃晚飯就送來了兩封電報,第一封是:

已獲悉,白瑞摩確在莊園。巴斯克維爾。第二封是:

按指示已去過二十三家旅館,未尋得被剪破之《泰晤士報》。抱歉之至。卡特萊。

“華生,沒有比這個更不順的案子了。這兩條線索是完了,看來隻能再找別的線索。”

“咱們總還可以找到給那盯梢人趕車的馬夫啊。”“確實。我已向執照管理處發了電報,請他們調查他的姓名和地址,我真希望那就是我的問題的答案。”就在此時,門鈴聲為我們送進了一個舉止粗魯的家夥,而他正是我們要找的馬夫。顯然,這個結果比我們所期望的更讓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