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瘦粥一臉的不屑:我不相信,你怎麼會突然結婚了呢,我從沒聽你說過有女朋友。你是在敷衍我。
哈哈,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怎麼不可以突然結婚呢,況且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突然啊。至於我沒向你通報過有女朋友,這也很正常。
你既然結了婚,為什麼還和那個小妖精一起唱歌去?
李春不高興了,他認為魚瘦粥不僅思維錯亂,而且也擺不正位置,她這是在幹涉自己的行動自由嘛: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首先,菊英老師不是什麼妖精,再者,結婚的人就不能和別人交往了嗎,誰規定的?
魚瘦粥答不上來了,李春也不想聽她說什麼,轉身走了。回到自己的屋子裏,李春這個氣呀。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個的都跟瘋了一樣,都不正常,不讓人安生,像這麼練下去,還不把我累死。這麼想著,就想往外走,回蓮花賓館去。剛走到門口,就被柳副主席堵了回來。李春心想,反正是走不成了,今天就把什麼囉嗦事都處理清楚拉倒。
柳副主席不愧是男的,而且也有點副主席的樣子。他客客氣氣地落座,也寒喧了兩句閑話,無非是問李春這麼長時間不見了,都忙些什麼呀之類。但李春知道他幹什麼來了。果然,開場過門之後,柳副主席說到了正事。他把矛頭直接指向了榮老,也就是姓榮的那個老頭子。他說那老頭子一定說我是他的學生,是他把我領上道的,其實就是這老頭子耽誤了我的大好前程。如果不是他的誤導,我的書法進步早不是今天的樣子,況且,這老頭子就是一老朽,也就懂點入門知識,真想指望他提攜,門都沒有啊。
李春說,你這樣在背後議論你的老師,很不道德。我不想聽到這種話。
柳副主席倒也有涵養,不慍不怒,或不形於色。他拿起桌上放的那幅春意盎然來,開始了從頭到腳的點評,或批判。沒等他說完,李春就打斷他的話:這幅字我很喜歡,我不想聽你對我的收藏說三道四,破壞我的心情。柳副主席終於有了片刻的安靜。從榮老那兒得知了柳榮升副主席的蹊蹺,李春就想會會柳副主席了,現在他送上門來,正好探個究竟,想到此李春裝做十分好奇的樣子:聽說你到過金鳳閣呀,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講講唄,讓我也長點見識。
這下撓到了柳副主席的癢處:哈哈,這不算什麼,無非是李春請我去,給他題了幾個字,在一塊吃了頓飯而已,不值一談,不值一談嘛。一邊說著,柳副主席一邊打開掌心屏,讓李春看照片。李春一看,還真是自己,有和柳碰杯的,有在金鳳閣牌樓下的合影。不過李春很快就回想起了這些照片的原版,是和同學們在一塊聚會時的情景,不知哪個同學隨手拍照的,卻被這小子弄來蒙人。太下作了。
你能認識李春,不簡單嘛。
也沒什麼不簡單的。我的名氣早已非同小可,李春當然要借助我的名望了,不瞞你說,這一次他請我,就給了這個數。
說著,柳副主席伸出三個手指。
三百?李春有意逗他。
哪裏,三百還叫錢嗎,你也太小看李春的氣魄。實話告訴你,三萬。
李春做驚世駭俗狀。哇,三萬啊,那還不吃上三年。
柳副主席更加得意了,他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在金鳳閣裏的奇遇,李春聽得也很入神,他是真想從別人嘴裏聽聽自己的,在柳的描述中,金鳳閣的規格和構造,遠遠超出了實際,李春很滿意。他之所以斥巨資弄這麼個玩藝兒,就是要在世人眼裏製造形象,今天,從柳副主席的虛構中,他印證了自己的想法,沒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柳副主席終於走了。李春感到很乏累。回到租住圍屋不過兩天,就遇到這麼多的新情況,特別是魚瘦粥,她怎麼就會愛上自己呢,想想都太離譜。同時,李春也對菊英產生了切實的好感,尤其是和她一起唱歌,那真是享受,放鬆。李春決定繼續呆下去,就衝菊英,也要呆下去。不輕易離開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