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隻船上都要有春風的人,一萬人的隊伍,都要有專業水準,別人可以新奇,可以熱鬧,春風的人卻不可,他們的實際作用是為眾人服務的,並保證安全。經過一番交涉,李奇拿到了總部下發的一萬個臨時照牌,配備了用車輛改裝的船隻。與此同時,大約一百一十六萬的火熱報名,在近乎強行的刹車之下,總算打住了。
一應的準備均已到位,金鳳決定先進行一次演習。
既然叫演習,就與實戰不一樣。規模就小得多,有一千五百隻船,三千人參加,從方圓一千平方公裏的四個方向,向預定海域作向心突擊。參演人員全部是春風的在職員工,一等一的可靠。
這些人大體都是從撒哈拉調來的,一則,他們有在陸地上進行追獵或圍獵的經驗,二來呢,他們都歸米曉虹管,也和銀鳳有交涉,都十分地買賬。明言說,就是被金鳳視為嫡係部隊,說了算的依靠力量。
底下的人們就這麼大張旗鼓地動作起來了。春風總部,柳芭總經理目睹著一切,心中老大的不是滋味。自從海洋部的事情成事以來,柳芭就沒有過真正的參與,更談不上指揮,作為行政一把手,這位總經理有種強烈的********了的失落感。先是華連卡和李總一起把海市蜃樓計劃鬧了個轟轟烈烈,後來,李春又請出來個塵封已久的戴維,兀自地就成了個顯要人物。再後來,海洋這一塊,幹脆就由老板娘直接操刀了,並且,金鳳和戴維在比基尼的那點子事,險一險就成了新的世界性緋聞。這且不說,柳芭不會在這上頭與金鳳較勁的,讓柳芭真正難受的是華連卡。
華連卡的到來,本來是柳芭手中的一張牌,甚至是一張王牌,但自從海市蜃樓之後,柳芭明顯是感覺出了這張牌其實並不是操控在自己的手裏,而是真正的成了一個大王。華連卡還是過去的華連卡,事事請示彙報,卻在口氣上有了些不在意和不耐煩,而且在海洋部的事情上,華連卡的身份就是總裁。她說的每一件事,幾乎都是從李春那兒要了根據的,領了上方寶劍。現在僅僅是沒有走到先斬後奏的地步而已。
這次,金鳳和戴維搞的那個海底居所試點,明擺著是個十足的怪胎,失敗的典型,柳芭憋足了勁,要整頓一下的,起碼,要把海洋部的人訓一頓。但是這事李春卻直接插手了,為了保老婆,李春不惜斬大將,讓李奇辭職。柳芭在這事上與李春爭辯得不亦樂乎,卻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最後還是做了讓步。這也就罷了。現在,整個公司都動了起來,真可謂興師動眾,地動山搖一般的大動作,她這個總經理卻被閑置一旁,成了地道的旁觀者。這令日理萬機的柳芭十分地不可接受。日理萬機是一種勞累,更是一種地位和待遇,日理萬機比起每天一個機都不讓你理,一個人都不理你,有著本質性的不同。
說到底,是春風的事業成功了。李春的事業是什麼,說到底就是李春他們家的事業。他高興用誰就用誰。高興怎麼玩就怎麼玩。我柳芭在這個事業中的位置,也就是個大管家吧。柳芭這樣想著,每日裏就氣不順。但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她情緒上的這些微妙變化,也沒有顧及到她。人們意氣洋洋,忙忙碌碌,腳不沾地,演習的準備工作進行得有條不紊,這就更使得柳芭有了失落感,自己這個總經理,真的是可有可無啊。
柳芭心裏別扭著,人就鬼使神差般地到了金鳳閣,她找到正在陪孩子們玩耍的李春,嘮嘮叨叨地發了一通牢騷,弄得李春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這柳芭是怎麼了,突然之間從女強人變身怨婦了?聽到後來,李春漸漸聽出點味道來,原來她是嫌這次海上圍獵沒有她的事辦啊。嗨!
李春說:你也太天真了,不是我說你,你終歸吧,還是個女人。柳芭說這還用說嗎,我就是女人,女人怎麼了?李春解釋說,這次海上圍獵之所以沒有打你柳總的牌,也是我們的大意,這是與陸地圍獵那次順延下來的慣例。
聽李春這麼一說,柳芭胸中的塊壘頓時化解。陸地的圍獵,因為有老巴當安全總負責,李春就刻意地讓柳芭回避,柳芭也不想去碰觸心中的那個傷疤,所以,這一塊,柳芭就從來沒有介入。到了海上圍獵,早就沒有老巴什麼事了,可是這個習慣成了自然,誰也沒有想到讓柳總在裏麵做點什麼。柳芭管的是全盤,這麼具體的事,能不給她增加負擔,就不要麻煩她了嘛。誰都是這麼想的,唯獨柳芭不這麼想。因為柳芭是女人嗎?柳芭想,就是男人,也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