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話總結得很到位,話不在多,卻把個總裁夫人易手,江山盡失,金鳳閣易主的慘淡前景,活靈活現地勾畫出來。當下把個金鳳氣得七竅生煙,五內俱焚,多日來的無名業火,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孔道:
想得太美了!這春風的江山是怎麼打下來的,老娘帶著你們東擋西殺,親自駕駛拖拉機在大沙漠上玩命多少年,我剛一離開,家裏還就翻天了,就不信我治不了你們。肖瀟,招呼人們,跟我到太空局。
肖瀟等的就是這句話。其實她不必招呼人了,她帶的那班人馬現在還在太空上玩哩,隻有她一個人跑了回來。肖瀟的話頭來得也快:不必招呼了,他們都在太空局候駕哩。金鳳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同她仔細計較,就怒氣衝衝地出了水晶宮,直奔太空局去了。
到了太空局,就見金鳳駕的人馬都在這裏待命了。金鳳也不多說,讓他們引路,見見馮大局長。
太空局長的門禁是挺森嚴的,但也分對誰,老板娘駕到,借給馮巧珍一個膽子,也不敢擋駕。通報之後,時間不大,馮巧珍就親自降階相迎,滿臉陪笑地從大樓裏迎出來。金鳳連眼皮也沒翻一下,肖瀟也挺著不高的身材,牛某烘烘地梗著細小的脖子,一副狗仗人勢的經典姿態。馮巧珍故作不知其故,嘴裏說著些驚動大駕,勞您親臨,有什麼事打個聯絡不就行了嗎之類的客氣話。等巧珍說得嘴裏的詞也快用上第二遍了,金鳳才翻了她一眼:帶路。
馮巧珍誠惶誠恐地在前麵引路,把金鳳一行帶到了她那間位於雲端的辦公室裏。金鳳在辦公室寬敞的落地大窗前佇立片刻,感歎到:好啊,都說你馮局長今非昔比,高不可攀了,今天這麼一瞧,還真是這麼回事,也就是我來吧,換個人誰還夠得著你啊。
馮巧珍嚇得趕忙上前解釋:這座大樓原本是要沉降到海裏的,是我把它要下來,當作文物,也是那個時代發達標誌的一個紀念吧。金鳳姐不高興,我就把它騰空了,沉到海裏去。
金鳳聽了巧珍這個態度,覺得還算是個態度吧,就微微點了點頭:我看行。
巧珍不敢怠慢,立即招喚楊納進來,布置了騰空辦公大樓的任務,三日後,把大樓沉入海底。站在一旁的肖瀟見此情狀,也不得不佩服馮巧珍的機智,會來事嘛,太會來事了。事實上,僅此一招,就大大緩解了金鳳的怒氣:哈哈,到底是老同學,就算當了局長,眼裏也還有我這個大姐嘛。
巧珍見事情有了轉機,連忙順竿往上爬:瞧您說到哪裏去了,我這局長還不是您當初一句話嘛,沒有您的提攜,就算我哥和李總再好,這局長也輪不上我當嘛。
話不在多,巧珍這幾句話,句句打在點上,像一把小撓子,把金鳳心底裏那塊癢癢肉伺候得舒舒服服,笑容就控製不住地從臉上顯露出來,嘴上的話也就相應地換了品種:我也是在海底呆得煩了,想到你這太空高處轉轉,散散心。轉身對肖瀟:你們隨便玩去吧,我和我的老同學,好姐妹單獨坐會兒。肖瀟一聽這事就有點懸,心想主子就這麼好打發嗎?幾句好聽的就要變卦。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就見金鳳秀目一瞪,嚇得她一縮脖子,趕緊起身出去了。
屏退左右,金鳳臉上的笑意登時沒了,她直盯著巧珍,伸手說:聽說還有個什麼手令來著,拿來我看一眼。巧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從抽屜裏拿出了她那個上方寶劍,遞給金鳳。金鳳接過來一看,還真是李春的字,就問巧珍,怎麼就搞出這麼個東西來,有必要嗎?巧珍就詳細地向金鳳講了肖瀟要發射以自己名字命名衛星的經過,尤其是講清楚了這麼做的後續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