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山洞洞口的正上方便有一個石縫通往外界,葉途飛讓兄弟花了大力氣把這條石縫拓寬了,不單是能夠安防下那台軍用潛望鏡,還能容得下一名狙擊手趴在那裏放黑槍。
山洞口那塊平地上聚集了六十名小日本,光是放黑槍顯然是不夠,葉途飛祭出了他早有準備的大殺器:火球。
這是用鬆木建造的圓球,直徑足足有一米之多,外麵捆紮了厚厚一層稻草。
從山洞口推出去圓球,經過那片燃燒彈引發的火焰,自然形成了一個大火球,火球順著地勢向下滾,必然會滾到小日本龜縮在的那片空地。
這樣的火球,葉途飛當初還在二郎山的時候,便讓羅忠剛打造了好幾十個,當時弟兄們還不理解這玩意有啥作用,現在一旦派上了用場,那場麵……
幾十名小日本突遭火球襲擊,尚未反應過來,便被前幾個火球碾過了身子,僥幸逃脫了的士兵趕忙往山下狂奔,可是,火球一旦滾動起來,那速度是越來越快,人的兩條腿根本跑不過。
再說,山路崎嶇,火球甚多。
六十名小日本除了被燒的,就是跌落至山道下麵挨摔的,能活著跑回去的,寥寥無幾。
山下敬吾又吃一虧,難免更加狂躁了。
人在狂躁的狀態下智商會降低到最低水平。狂躁的山下敬吾在日軍指揮所中隻剩下了摔東西發脾氣,對如何對付山洞裏的葉途飛等人是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
小日本的民族優點這時候顯現出來了,原來的大佐指揮官摒棄了對山下敬吾的怨言,本著為大日本帝國利益而奉獻的精神,給山下敬吾支了一招。
把坦克開上來,當成平射炮使用,對著山洞口猛轟,相信在強大的炮火威力下,那山洞口遲早會被轟塌了,隻要能把洞口給封死了,然後耐心的去尋找這個山洞的幾個通風口,然後往裏麵灌毒氣……
這個辦法使得山下敬吾兩眼一亮,不過,僅是一亮而已,隨即又黯淡下來:“辦法倒是不錯,但關鍵是怎麼才能把坦克開上來呢?那山洞口的高度至少也有個七八十米,從山腳到山洞口的路根本不適合坦克行駛啊!”
大佐指揮官隱晦一笑,道:“這山洞的火力點隻有正麵一個點,我們隻需要從其他方向登上山,鑿眼爆破,用山上的石頭鋪平了這段進攻山洞的道路,坦克不就很容易到達合適的地點了?”
山下敬吾仔細琢磨了一下,臉上漸漸露出了笑來。
小日本在忙著登山鑿眼爆破山石,而山洞裏的葉途飛卻在焦急地等待著閆希文的電報。
葉途飛畢竟不是神,他能計算出小日本百分之九十九的攻擊計策,但做不到百分百地掌握。此刻的葉途飛對小日本的這個攻擊策略是根本沒想到,他以為,這種僵持的狀態還會長期延續下去。
戰爭,從大麵上講,比的是雙方的真正實力,包括武器的質量數量,包括部隊的素質數量,更包括雙方的經濟實力和戰略物質的儲備生產實力。
但從小的方麵講,戰鬥指揮員的素質卻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葉途飛計算了山下敬吾的所有策略,所以在跟山下敬吾的打拚中一直占據著上風,然而,那名大佐指揮官的策略卻出乎了葉途飛的預料,而且這一招足夠狠毒。
等待葉途飛和他的弟兄們的結局會是怎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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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忠河同葉途飛分手之後很快便趕到了韓鴻勳的駐地。
這半年多的時間,韓鴻勳所部和宿豫縣的日軍大大小小打了十多仗,這十多仗終將把宿豫縣的小日本給打老實了,乖乖地龜縮在宿豫縣縣城內。
小日本老實了,韓鴻勳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肖忠河找到韓鴻勳的時候,韓大師長正在跟一幫小夥子們練習拳腳。
韓鴻勳跟肖忠河並不怎麼相熟,但也知道這是葉途飛身邊的人,連忙停下來把肖忠河帶進了辦公室。
“你們六爺怎麼樣?我聽說他投了趙銘那個大漢奸?”
一上來,韓鴻勳並不了解肖忠河和葉途飛的關係,隻能這麼含混著打官腔。
包括韓鴻勳最近一段時間為什麼和二郎山斷了聯係,這都是雨農先生的事先安排,為的就是讓葉途飛在上海那邊可以經得起日本人的調查。
肖忠河不管三七二十一,稀裏嘩啦把葉途飛的經過簡單說了,又說了二郎山的危境以及葉途飛的相求。
韓鴻勳聽了,立即抄起了電話,向黃河旅長下達了命令,然後對肖忠河道:“你帶著黃旅長的隊伍先走一步,我隨後就到!”
肖忠河帶著黃河旅長的隊伍趕到那個秘密山道的出口的時候,才是深夜三點多鍾。
可是,這一等就是十多個小時,到了第二天中午,仍舊沒見到二郎山的隊伍出得山來。
肖忠河耐不住了,對黃河道:“你帶著隊伍繼續守在這兒,我得進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