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序幕:
“回來了啊。”
一雙用黑手套包裹住的纖纖玉手推開門,除了一直都是冰冷冷的阿森爾之外,還多了一個笑眯眯的紅發小姑娘,看起來也挺好相處,一直在後麵乖乖地叫“姐姐”“叔叔”的。
阿烈倒了一萬烈酒,看著突然回來的阿忒蔓,一時間有些愣神。
“暝丹……”
兩個姑娘兒同時一愣,阿森爾迅速轉過頭來,瞪了醉醺醺的阿烈一眼,奪過他手中的酒碗,放到了危險的窗沿上,橫眉冷對:“你喝多了,這是我妹妹。對了,曉溟呢?”
一回來就急著要袁曉溟,這家夥還真和她親上了。
阿烈搖搖擺擺地站起來,朝著精心布置的兒童房一指,悄悄地推到了窗沿。這麼明目張膽的舉動,平時阿森爾精神抖擻的時候當然是不敢做出來的,但是如今阿森爾累得昏昏欲睡,不過是撐著眼皮子而已。再說了,妹妹阿忒蔓就站在旁邊,兒童房裏袁曉溟也在乖乖地玩著布娃娃,他就不信了,這家夥還會分神來阻止他拿酒喝。
“叔叔,不要喝太多酒哦。”
真是一波好不容易平了一波又起啊——阿忒蔓白皙的手臂擋在了酒碗的麵前,很輕鬆地取走了升滿烈酒的青花瓷碗,臉上的笑意分文未減。
阿烈歎了口氣:“小丫頭,叫啥來著?哦對,蔓蔓是吧?我不是想要喝酒,是醉的時候,有酒這個理由而已。酒根本就不能讓我醉,隻有我自己才能逼酔自己。”他趁阿忒蔓愣住的小縫隙,一手抽回了碗,平平穩穩地一滴未掉,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馬上一口飲下,啊,那爽快。他舔了舔還有酒的嘴唇,又軟趴趴地睡倒在了軟綿綿的沙發上,含糊不清地說著話:
“袁夏啊,如果有得重來……可為什麼我那麼糟糕的人你會愛上我呢?
“靡靡。你本就讓我著迷,為什麼還要傷我傷得如此徹底?不過是幾條人命,有什麼值得你去珍惜?……如果有得重來……
“我寧願做個平凡人……”
阿忒蔓慢慢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看著醉糊塗了的阿烈,看了看他,然後自己又倒了一碗酒。喝酒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更何況姐姐如今和曉溟玩著,來不及顧她了。她嚐了一口,那種酸澀、辛辣的味道讓她忍不住嘔了出來。
是要有多麼通的傷疤,才會忍受住那麼惡心的味道啊。
……
“這……”
鳳愈家族的領地前,站著三個孤零零的人,斕女王、冰鎧兒和藍海夕。
斕女王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切,鳳愈家族的族長孝憲,那麼年輕帥氣、實力非凡的族長,居然會在那麼突然的事件中突然死去。而且,當日輝煌的領地,那些紅花綠草,那座高聳的城堡,那金色的,閃閃發光的至尊法杖,居然跟著鳳愈家族所有的族人一起,慢慢地消失了。
遍地都是燒焦的岩石或是已經倒塌的柱子,無論是綠草地還是藍河流,都好像是經過一場大火一般,草地的草全部都焦黑了,河流更是幹涸了,唯一的水源也是滾燙燙的,好像要燒起來一樣。這裏經過了什麼,發生了什麼,真是令人難以想象。
斕女王捏緊拳頭,咬著嘴唇,慢慢才突出寥寥幾個字:
“戰爭,終於在這麼多年以後爆發了……”
…
米殷心如刀絞地看著這一切,退後了一步,突然想起了母親小時候跟他說過的一個故事,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她說——
…
那是一片鮮紅色的歲月,那時候,這裏沒有家族之分,隻有一座宏偉的皇城和一條住著卑賤嚇人的小巷子。巷子裏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不過都是些令人憐憫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