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熙見玄七走近,登時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雙頰猶自帶著淚痕,定定的看著玄七,眼神中既有悲痛,亦有一絲不一樣的感覺。玄七向著林若熙微微一笑,便蹲下身來,自顧自答住林權的脈門,真氣洶湧而入,為林權治療體內的傷勢。林若熙卻是呆呆的看著玄七,雙頰暈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當商隊人馬出發時,現場隻留下一堆貨物,以及跪在貨物邊那出賣玄七的商隊東家。所有這東家雇來的人,都自發的離開了,就連這東家的四個夥計,也是毫不猶豫,跟著大隊人馬出發了。
十數日之後,商隊趕到了那曲。在那曲休息了一夜之後,商隊繼續前行,向著邏些城而去。而此時的玄七,卻是加快了速度,在眾人不舍的眼光中向著邏些城策馬狂奔。而在人群之中,剛剛十七歲的林若熙,雙眼早就噙滿了淚珠,旁邊是一臉無奈,隻能輕輕抱住自己女兒的林權。
玄七一路南行,翻過念青唐古拉山之後,已是離邏些城不遠了。此後一路南行,待得玄七到達邏些城時,已是四月中旬了。草地肥美的河穀中,邏些城就像是一顆雪域高原的明珠,鑲嵌在其中。
玄七牽著馬,慢步進入邏些城中,滿眼都是異域風情。無數的藏民、身穿黃衣的喇嘛、高鼻深目的波斯人、黑麵矮小的天竺人、真臘人,各種奇裝異服的西域人,以及雲貴川的少數民族,漢人等等,無不彙聚一城,自由來往。
玄七隨意在大昭寺不遠的街邊找了家客棧住下,便每日四處走動,打探昆讚和桑吉的消息。而每每問到當地的藏民,則都是擺手快步離去,不願多言。玄七更是無奈,自己又是語言不通,一時卻沒打探到什麼消息。
這一日,玄七照常在邏些城內四處走動,走著走著,卻見遠處的小巷口處,有人悄悄的向著自己招手。玄七一愣,見那藏民自己並不認識,但還是走了過去。那藏民見玄七走近,卻也不說話,直接起身,從巷子裏走了進去。
玄七有些遲疑,但還是僅僅跟在那藏民身後,走進了巷子。兩人在巷子裏左彎右繞,走了不知道多久,那藏民才在一處民宅之前停了下來。四顧無人之後,那藏民在民宅的大門上輕輕敲了幾下。
大門咿呀一聲,打開了一跳門縫,一個藏民伸出頭來,向著敲門的藏民看了一下,這才目光轉向玄七。那藏民見到玄七,眼中卻是露出一絲喜悅,卻也不說話,隻是將大門推開,向著玄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玄七毫不猶豫,當先邁開腳步,走進了民宅。那藏民關好大門,自是在前引路,向著一個關著的房間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