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伊利戈伸手一推,範雄已是跌落馬下,雙目圓瞪,咽喉處的鮮血依舊狂噴,口中發出咳咳的聲音,很快便一動不動了。伊利戈胯下騎著範雄的戰馬,卻是策馬前追,追上自己的戰馬,伸手一撈,將馬韁拉住,轉身在歡呼聲中跑回陣中。
範雄身死,羅元大軍頓時一陣騷動,卻是範雄的舊部見主將慘死,都要衝出去為範雄報仇。羅元大喝幾聲,身邊的親兵紛紛拔出刀來,繞前攔住騷動的兵將,這才平息了下來。
羅元讓人前去為範雄收屍,依照慣例,玄七便也隻讓大軍靜靜看著,並未趁機發動攻勢。待得範雄屍體被抬回,羅元這才高聲對著身邊的眾將問道:“何人願意為範將軍報仇雪恨?”
“末將願往,為範將軍報仇!”羅元話音剛落,身邊一匹棗紅馬已是衝出陣來,馬背上一個七尺大漢,一臉虯髯。
“原來是血屠將軍,果然不愧是軍中第一猛將,膽色過人啊!血屠將軍一切小心!”
“謝過大帥,末將去也!”
原來這血屠就是“血刀幫”的大當家,為人狠辣,又有一身極高的武功,出手時向不留情,倒是讓世人忘記了血屠的本名,隻是留下了震驚一時的血屠名號。這血屠幹脆從此就不讓人叫自己的本名,反而將血屠二字當成了自己的名字。
羅元大軍潰敗進入阿爾泰山,隻有區區數千幫眾的“血刀幫”被逼得隻能生存在阿爾泰山的高山之上,頗為憋屈。後來,羅元派人上門招降,血屠思來想去,為了手下數千兄弟的生存,便答應了羅元的招降,帶著數千血刀幫幫眾投靠了羅元。自投靠羅元以來,除了燒殺搶掠,血屠還未曾真正的為羅元大軍立下大功,枉有羅元軍中第一猛將之名,此刻出馬,自然是不想讓同僚看扁了自己。
血屠手提三尺長的兩把血刀,衝出陣來,玄七遠遠看去,便一眼看出伊利戈不會是這血屠的對手,眼見伊利戈又要衝出陣去,慌忙攔住,說道:“你退下吧!讓我來!”伊利戈雖然戰意昂然,卻也不敢違逆了玄七的命令,當下停下戰馬,退回了陣中。
血屠一陣叫罵,卻見對麵軍中一匹汗血寶馬緩緩而出,馬上一個白袍將軍,手提一杆長槍,看起來氣勢不凡,但卻有些身子瘦弱的感覺,比起自己的身板卻是要小上一半,與方才殺了範雄的那漢子也是不可同日而語。血屠一愣,沒想到對方竟會派出一個瘦弱之人來迎戰,似乎是有些看不起自己,當即冷聲對著玄七說道:“居延海是沒人了嗎?竟然派出個風吹就倒的人來,本將勸你還是回家去奶孩子吧!”
玄七微微一笑,卻也並不在意,緩緩的說道:“是嗎?沒打過怎知道誰勝誰負!”
玄七一邊說著,一邊卻是將氣勢不斷的提升,一股淩冽的殺意彌漫而出,頓時讓血屠都是打了個冷戰,連胯下戰馬都是向後退了一步。
一向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血屠感覺到玄七身上的氣勢和殺氣,頓時一驚,慌忙收起輕視之心,雙眼眯著,對著玄七喝問道:“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