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米米交戰,讓菀絲覺得又鬱悶又憋屈,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是很難做正常思考的。她心裏有點萬念俱灰的感覺,怎麼自己就這樣窩囊啊?說起來還是一隻一百八的野兔精了,連隻家養的小貓都鬥不過……
可她大概是忘記了,這隻貓可不是尋常人家的貓,那是安如豔養的貓!
她身體裏的血液跟沸騰的岩漿一般,隨時等待激烈的噴發!最原始的動物本能開始逐漸爆發出來——小野兔也有很野蠻的一麵,她是下定決心,今天非要把這隻死討厭的陰險貓給製服!
菀絲的動作突然靈敏起來,上躥下跳,輕盈自如,米米再也占不了上風。它被爆發小宇宙的菀絲左衝右突襲擊成功了不下十次,漸漸顯露了疲態。
就在菀絲想要乘勝追擊的當口,辦公室的門被不耐煩地敲響了,伴隨著美娟刺耳的聲音:“菀絲,張姐問你處理好沒有?趕緊下來,缺人手!”
說完,又是呯呯嘭嘭的一陣打門聲!菀絲跟米米僵持在那裏,半晌沒有動靜。
菀絲鎮定了一下心神,心想著得趕緊恢複人身呀!她警惕地看著米米,發現它沒有要再進攻的意思了,她才緩緩地退到牆角,將氣喘勻了,才又回複了她的女兒身。
第一件事是趕緊去開門,美娟沒留意到門突然打開,差點摔倒進來,一麵往裏走一麵罵菀絲:“你能不能別這麼脫線啊——”
菀絲根本不懂脫線是什麼意思,也沒那心思去問了,一連聲跟她道歉,今天林娜休息,美娟沒了一起聊八卦的好姐妹,火氣特別大,又仗著自己是菀絲的前輩,難免有點咄咄逼人。
美娟踏進辦公室,看著滿室狼籍,頭痛地轉身,難以置信地看著菀絲:“我真不知道你是幹什麼吃的——上來這麼半天,還是什麼都沒搞定!”
她說歸說,可沒打算動手幫菀絲忙。這一點,菀絲透過她內心看的一清二楚了,因為她還在心裏嘀咕:笨死了!自己要接下這個費力不討好的爛差使,日後,還有你受的!
菀絲飛跑過去將窗戶關得嚴嚴實實,一直安撫著美娟,心裏恨死米米了,目前又拿它沒辦法,隻能再把辦公室門鎖上,跟著美娟先朝樓下走,緊張地問她:“美娟姐,客人沒事吧?現在很忙?”
美娟鼻孔裏哼了一聲,也不回答她,徑直在前麵走得雄糾糾氣昂昂的,菀絲頓時有點摸不到頭腦了,樓梯走到一半,她也看見下麵病沒有很忙的樣子,美娟今天的態度也確實有點過火了。
直到走到吧台前,菀絲才疑惑地問張姐姐:“張姐姐,什麼事?”
張姐姐依然是一貫大公無私的表情,指著大堂裏最角落的位置跟菀絲說:“有兩位先生找你。”
“啊?”菀絲真的有些驚訝,先生?還兩位?她沒有立即走過去,而是跟張姐姐先道歉,“張姐姐,今天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等會兒下班我再去收拾安婆婆的辦公室。”
“不怪你。去吧,是阮襲晨找你。”張姐姐輕聲跟她說完,就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啊?菀絲這才隱約明白過來,為什麼美娟對自己那麼不客氣了——她跟林娜心目中的黑馬王子阮襲晨,都是他惹的禍啊!
菀絲心裏嘀嘀咕咕的,老大不情願去招呼阮襲晨,他奶奶一走,他倒愛來了。來就來吧,每次都找她問些關羽成煙的事情,她又不是成煙的那啥——代言人?沒辦法,她也沒學會怎麼生氣怎麼拒絕人,尤其這人是她現在老板的孫子。
總之菀絲還是努力保持了安婆婆教她的笑容站在了阮襲晨跟朋友麵前。
阮襲晨見到她,突然親切地拉著她坐下來,菀絲便大大方方地坐下來,看著他,他們。阮襲晨的朋友也專注地看著菀絲。
菀絲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個男人年紀看起來似乎要比阮襲晨大個兩三歲。不過跟於岸是一類人,也是白皙,瘦弱,臉部線條有棱有角,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四個字:幹淨,清爽。再看他那雙眼睛,她心裏低呼了一聲:好憂鬱的眼神,好熟悉的目光……
阮襲晨本打算介紹他們認識的,沒想到那兩人同時說了一句俗套的開場白:“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阮襲晨要不是顧著他的紳士風度,大概快噴飯了!因為實在太狗血了,而且,據他的了解,這兩個人又不是會說這樣狗血話的人。他見他們同時說完這句話都有點尷尬,主要是他朋友尷尬,菀絲當然覺得自己說的是實情,她一雙澄澈的眸子全寫著幹幹淨淨的實話實說四個字。
他跳出來打圓場:“菀絲,這是我朋友江邢,也是我公司的合夥人。江邢,這是我跟你提過的柳成煙的妹妹:菀絲。”
菀絲發現,阮襲晨跟他這個朋友在一起,就顯得要陽光多了,他給人的感覺也不那麼陰霾,有種發酵後的麵團微微膨脹的酥鬆感覺。
江邢伸手與菀絲打招呼:“你好,菀絲。”
菀絲愣了幾秒,頓了頓才說:“江邢?我想起來了。我在電視裏見到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