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絲看他那興奮勁兒,默默地擦了把冷汗,示意他安靜下來:“你消停消停吧!還記得你隨口告訴我樹皮下角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麼?對……就是‘欲速則不達,在考驗中成長’,我懷疑這就是魑魎給我們安排的小小考驗,如果我們連這一關都過不去,估計也不用再走下去了!”
“要不要這麼誇張啊?以為是美女通關遊戲呀!”古淵滿不在乎地嗤之以鼻,卻也沒再提非要吃野豬肉的事情。
菀絲他不再執拗,欣慰一笑,從隨身攜帶的布袋子裏拿出水果,跟他坐在地上吃了起來。一麵吃,她嘴裏還在咕咕噥噥地盤算著:“翻過這座山,再過了下一座山,然後就是平原湖泊跟瀑布了……哎……”
古淵隻聽得見她歎氣,忙關心地問她怎麼了,菀絲輕輕搖頭說沒什麼,她其實是很怕水的,加上在認識古淵之前已經有過兩次溺水的不良體驗了……實在很難受呀!
古淵不好再多問,百無聊賴又慢吞吞地吃著水果,完全忘記了山上那群被菀絲催眠的野豬,隨時可能蘇醒再衝下山來,他完全就是為了拖延時間,隻為了不要立即就上路,又要爬山過草地淌湖泊的,當這是紅軍二萬五千裏長征還是唐僧西天去取經啊?
也不知道他自己當初是哪根神經出了問題,堅持不使用願望回去,要跟著菀絲一起,他也並不是真的無牽無掛,隻是新的學期已經過去大半,他現在回去也沒什麼事好做,說不定學校跟家裏早將他列為失蹤人口了,現在幾月不見人,葬禮都舉行過了吧?他卻不知道怎麼來到了這個有點妖邪的異世界,現在回去,倒像是是詐屍了。
“快吃啊你!吃完要繼續上路了。難道你要在這裏等著野豬群的攻擊啊?”菀絲早都將分配好的那份水果解決掉了,抬頭一看古淵這家夥,不僅吃得慢吞吞的,逐漸地還停止了咀嚼的動作,一臉惆悵地裝深沉呢!她不得不拍他肩膀一記提醒一下了。
她的手一接觸他的肩膀,自然有他的內心活動傳遞過來,菀絲感覺到了他內心的彷徨與掙紮。
她看著繼續吃水果的古淵,突然對他說:“我看,你還是回去吧?”
“啊?菀絲,你嫌棄我了?我覺得我拖累你了?你要拋棄我了?”古淵說了一連串誇張的話語,菀絲聽著眼睛都瞪直了。
“你就沒個正經的時候。我是想說,你跟著我去,完全是在吃苦啊!你現在回去有什麼不好的嗎?”
“我還是跟著你吃苦吧!”古淵歎息了一聲,然後才認真地說道。
菀絲隻讀出他內心裏的彷徨,卻不知道他為何還是不肯現在回去,她見他也吃得差不多,就起身說:“隨你吧!不要後悔就是了!那,咱們繼續出發吧!”
“好啊!”古淵也利落地起身,還主動幫菀絲背起了那個裝水果的布袋子。
接下來的路線裏又得經過一座山,菀絲又下達命令:天黑之前要到山頂!古淵這次意外地沒有抱怨連連,興許是已經決定跟著菀絲去吃苦了。
菀絲走在前麵,邊走邊敏銳地嗅聞著這座山的氣息,即使再有危險再有考驗,也要提前做好準備啊。
“你鼻子怎麼了?一直吸吸拉拉的,感冒了?”古淵在後麵一直隱隱約約地聽見她吸拉著鼻子,動作像是一隻進山的獵犬。
“我在聞點東西。”
“聞到什麼了嗎?我怎麼聞不到?”古淵也學她那樣尖著鼻子往四下裏嗅。
“暫時沒有。你別白費勁了,你聞不到的。繼續往山上走吧!”菀絲笑著阻止了他,這樣徒步走著還真是浪費時間,但是她又不敢再將他背著快速前進。
菀絲一路聞著氣息上山,都沒發覺什麼可疑之處,直到快接近山頂的時候,黃昏的餘暉映照在樹林的罅隙裏,光斑像是在暗室裏跳舞,她清楚地看見那棵昏暗的樹影裏,有一個人臥倒在那裏。
她沒來得及跟古淵交代一聲就先行急速地奔著那人去了,留下古淵在後麵先是驚呼一聲,然後緊追上去。
菀絲很快就站在那個人麵前了,依稀看得出是個身段勻稱的男子,他昏倒在樹下,她探探他的鼻息,雖然很微弱,但是好歹是有的。
她輕輕扶起他的身體,一種似曾相識的氣息撲鼻而來,她來不及細想,對著他的背部輸了一些真氣。他悠悠醒轉來,在微光中,菀絲先是看見他的臉,是些微的訝異,接著聽見他的聲音,她簡直詫異了!怎會是他!?
“丫頭,是你?”這個睽違已久的聲音是這樣熟悉,卻顯得極其地不真實,他是離開多日的江邢!
“你——你怎麼在這裏?”菀絲再怎麼懷疑,經過自己再三的確認後也不得不相信這個人就是江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