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煙心裏已經知道現在的她要比過去任何一個時候的自己都要強大。她催動著自己的魂魄到於岸家去看了一趟他們兩個。見著他們沒什麼事也就放心下來,忍不住起了個私心去看了看秦眠。
柳成煙來看菀絲的時候,她還在昏睡,她總是這樣,遇見事情要麼是被打昏要麼就是心力交瘁到昏迷,往往一昏睡就是一天一夜以上的事情,好在於岸有照顧昏睡的她的經驗。
柳成煙剛離開,她就像感應到什麼一樣驀得醒來,這時候還是淩晨時分,她睜眼看見守在她床前的於岸,他正趴在床沿打盹,夢裏依稀的畫麵頓時又被這個男人的體貼打破。
菀絲完全想象得到自己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夜君他們不想她再因為安如豔受到傷害,而選擇將自己留在凡間,他們去收拾那老狐狸吧?
可她肯定是不甘心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想要輕手輕腳地下床去找他們,當她站在於岸家的客廳裏,打算使用法術的時候,才氣餒地發現自己的功力被封印住了。
她怨懟地罵起夜君來:“為什麼要這樣當我是棵溫室裏的花朵來保護嘛?!我隻是一隻野慣了一點都不嬌氣的兔子!”
不知道身在虎山的夜君會不會因此而打噴嚏呢?
菀絲應該想得到,她現在根本走不了。好像她所有的行動都被夜君提前預知了,連功力也給她封印了!她在客廳裏走來走去地埋怨,也不怕吵醒於岸,反正也走不了了。
一向淺眠的於岸其實早在菀絲下床的時候就感覺到他醒了,他一直沒跟著她出來,是想看看她到底打算做什麼。因為如果像成煙說的那樣,菀絲的功力被封印了,而家裏新型防盜門也被他設置了密碼,菀絲就肯定走不出這個房子了。
現在他聽見她在客廳裏孩子氣地罵罵咧咧,忍俊不禁失笑出聲,菀絲回頭,才發現這家夥不知在房間裏看她笑話看多久了。
她生氣地說:“於岸,連你也和著他們來欺負我!”
“太冤枉我了吧,菀絲小大人?”於岸看她神情好像不若他們說的那樣癲狂了,心情也跟著明朗起來。
菀絲的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她一臉哀傷地在沙發上坐下來,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跟於岸傾訴:“她竟然沒有死……而他們竟然不要我去……”
於岸緩緩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扳正她的肩膀,溫柔地道:“丫頭,不要再糾結安如豔的事情了。他們不讓你去是為著你好。不然,你又被她設計了的話,大家都會很心疼你的。”
他不知不覺將柳成煙告訴他的事實真相也透露了出來。菀絲訝異地望著他:“你……都知道了?”
於岸也不否認,點點頭說道:“是啊,難道我連知道我關心的人究竟遭遇了什麼事情也不行麼?你別急著解釋——我不怪你沒告訴我真相,或許,你覺得阮襲晨不相信你,我也不會相信你?你錯了。丫頭。我認識你比他認識你的時間長多了,你是怎樣一個孩子,我是最清楚不過。即使沒人告訴我真相,我相信你沒有殺死她。那不過是個誤會。”
“可是……他們不讓我去,是不是覺得我太笨又總是壞事?”菀絲很委屈,更是因為於岸這番話,讓她覺得,阮襲晨既然說喜歡她,為什麼就不能相信她呢?
於岸其實很清楚,阮襲晨那是關心則亂,他盤桓在生命裏兩個最重要的女人之間,自然不能像他們這些局外人一樣看得明晰。可他也沒傻到去告訴菀絲這個,有些事情,他已經仁至義盡,再好的男人,也絕對不可能對自己心愛之人為情敵說好話吧?——除非是有其他目的。
“丫頭,別胡思亂想了。這些事情,交給他們去做就好。對了,成煙也跟著去了。”
“成煙也去了?!”菀絲對此無比吃驚,“你大概不知道成煙已經跟個凡人沒什麼區別了吧?或許她的力量比一個凡人還弱小了。我很擔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