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像兩個小男孩一樣扭打作一團,你一拳我一腳禮尚往來,毫不留情地向對方拳腳相加。
沒人會多事到去報警,也沒人會見義勇為地來勸架,兩人打累了,就各自又癱倒在地上呼呼地喘氣。
阮襲晨的酒早就醒了,還是很納悶為什麼於岸會突然又返回來打自己一頓,起初在酒吧告別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他疲憊地抬起手背一抹嘴角的血跡,苦笑道:“沒想到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正太大叔玩起暴力來這麼變態!典型的披著羊皮的狼啊!”
於岸躺在地上,沒有說話,他不想跟阮襲晨做這許多無謂的解釋,不管他今天是有意或者無意將他叫出來,讓菀絲獨自一人被安如豔擄走,他都不會後悔跟他打上這麼一架。
他的眼神空洞,也不去理會阮襲晨的自言自語,隻希望成煙他們早點救出菀絲才好。
在地上躺夠了,要是再躺下去,等下接近傍晚,來酒吧的人躲起來,隨便開進來幾輛車子就可以將他們輾得粉碎。於岸起身就走向自己的車子,阮襲晨也搖搖晃晃地跟著他來到他車門前,賴皮地說:“正太大叔,你打傷了我,負責送我回家不為過吧?”
於岸斜瞟他一眼,如果這個要求再早前的幾個小時裏說出來,他會毫不猶豫地答應,而現在?沒門兒!說他小肚雞腸也好公報私仇也罷,他就是不想幫阮襲晨這個小忙。
他徑直拉開車門,坐上駕駛位,油門一轟,就開出了停車場。本來站在一邊期待有回旋餘地的阮襲晨看他樣子不像來假的,也趕緊早早地閃開,免得被他撞死。
阮襲晨歎口氣走出停車場,像個很有公德心的良好市民一樣回酒吧把單買了,然後在那些人八卦的眼神裏華麗地去開上自己的車,一路飆到江邢家。
他真想用攝像機將於岸打他時候的情形拍下來,因為當他告訴江邢直接被於岸一頓飽揍的時候,江邢竟然不相信,還說是不是他阮襲晨喝高了被別的人揍了。好像在他印象裏,那個斯文的於岸根本不會動手打人,何況對象是牛高馬大的阮襲晨?
米萱在一旁為他們泡茶,聽見阮襲晨的話,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不過很快調整過來,沒敢讓這兩個男人看出任何端倪。她猜測,於岸打阮襲晨並不是他的幻覺,多半還是因為菀絲。
她試探地問阮襲晨:“那你跟於岸說了些什麼,他又為什麼要打你?”
“我什麼都沒說啊!就約他出來喝酒,然後轉達你想找柳成煙做伴娘的訊息,他也和悅地答應等柳成煙出差回來就幫忙轉告的。後來他說晚上還有應酬,就先走了。”阮襲晨猛灌一口茶,頭腦比沒喝酒前還清醒,講起經過來有條不紊,“我就接著在酒吧喝酒啊!誰知道他走了大約半小時後又瘋子一樣逆襲回來,一來就將我打個半死……你問我為什麼,我還想問為什麼呢!”
江邢與米萱麵麵相覷,兩人不動聲色地交換了個眼神,再也不打算再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阮襲晨擦拭了一下嘴角的傷口,扯痛地嘶嘶吸氣,然後悶悶地說:“還好我也將他打得不輕,不然我還真不甘心!”
江邢與米萱都勸他早點回去休息,阮襲晨隻好形單影隻地又回到自己的公寓。他起身隱約知道於岸為什麼打他的,無非是因為那個小女人嘛!他在自己公寓的陽台上狠狠踢了一腳那架礙眼的秋千,目光陰鬱,要不是老太婆的事情,現在哪裏輪得到他於岸這樣為她跋扈為她雄?
可是,他還是想不到是什麼事情讓於岸那麼隱忍的大叔會在前一刻還跟自己把酒言歡下一刻就像要他命一樣……他想來想去,覺得很累,隻好將罪怪在那個小妖精的身上:紅顏禍水!
然後,他又在秋千上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黃昏的光暈打在他周身,顯得特別地寂寥。
別以為於岸痛揍了阮襲晨一頓他自己就很好過了,他瘋狂地開著車回到家裏,被阮襲晨打傷的傷口才好像睡醒的野獸一樣開始咆哮,他周身疼痛,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從中午到現在,滴米未進,就喝了幾杯加冰蘇打水,他快餓死了,卻沒那心情去找東西吃。
黃昏降臨,室內一片昏暗,於岸在暗淡的光線裏昏昏欲睡,突然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起,他一下子就被驚醒,從沙發上騰地坐起來,幾個箭步衝到門邊,也來不及看一眼貓眼,直接轟然一聲打開門,沒想到站在門口的人卻是幾日不見的古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