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時間到了?”
淩亂冷汗都滴下來了,是恐嚇的時間到了嗎?不,不會如此溫柔,一定是拷打,說不定還是行刑的時間……
天啊!自己這未來的將軍就要葬身到漆黑的深海,屍體被海魚撕扯,最後骨頭和海苔作伴,多少年後,一艘尋寶船撈起自己的骨頭,製作成精美的古玩,呈送給一位公主殿下作為嫁妝嗎?
“不!不!我不要這樣和她長相廝守!”
淩亂捧著頭痛苦地叫道。
著裝粗魯的船員被嚇了一跳,道:“客人,你沒事吧?”
“我不會屈服的!我要殺出一條血……噁!”
淩亂舉起拳頭,但隻舉到一半,船身似乎晃動了一下,他一陣眩暈,當場嘔吐起來,差點噴到船員身上。
船員皺眉對初火道:“這位客人,看來你朋友的暈船症很嚴重,這樣吧,我們將食物送過來吧。”
初火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是讓我們出去吃飯?”
船員反倒驚訝了:“不然是什麼啊?”
初火撓了撓腦袋,難道自己誤會了?凶惡的水手,然血的房間,隻差一支骷髏旗就完全是標準的海盜船了。
“對了。”
船員走了幾步,忽然回頭,裂開大嘴,露出一口黃牙,道:“客人,你們要不要換個房間啊。我記得你們這個房間以前是我們撕票用的。”
初火和淩亂一下子跳了起來。
“你們果然是海盜!”
船員聳聳肩,一副若無其事道:“嗯。幹了十多年了,傳說中的偉大航道都搶了個遍,我們老大差點就成了海盜之王。”
“媽呀!”
淩亂哭喪了臉,自己的骨頭很硬,工匠要怎麼打磨,才能將它變成夜光杯呢?還有,萬一做成夜壺,送給一個肥豬似的富戶,那……
“唉。回想當初,我們是何等的逍遙快活。可惜啊,自從舊老大被新老大一掌劈死之後,逼我們一票兄弟從良,每天都得累死累活侍候別人,往事如夢隨風飄逝啊。”
船員搖頭歎息離去,似乎相當的感慨。
初火和淩亂大眼瞪小眼。曾經的海盜,從良了?
二人無力攤回床上。虛驚一場啊。就是了,就算海盜再猖獗,也不至於明目張膽將船停到有官兵駐守的港口城市吧。
不久,晚飯送進來了。是幾道精致的素菜,連一點肉末都看不到。淩亂嗷嗷叫,感情船費都省到這兒來了啊。但出於謹慎,他們還是用銀針測試過了,發現沒有毒才放心食用。
外麵天色漸晚。淩亂由於暈船早早入睡了,初火心中仍未釋疑,加上多年養成的晚睡習慣並未入眠。
他一個人披衣悄悄走出房間,來到甲板上。
海風不大,波濤不驚,天上有月生輝,是個寧靜的海夜。
幾名值夜的水手或警戒、或掌舵,都安分守己站在自己的崗位上,並不見異常。初火的修為雖然降下來了,但身法依舊輕靈,盡管水手們個個精壯,卻依然沒察覺他無聲無息飄上了風帆上。
“這船上有一股奇特的氣息。”
這股氣息極為強大,恐怕比起如今的姬風也不遑多讓,難道就是船員口中的新老大?
“氣息雖然龐大,但似乎處於某種特殊的狀態,很混亂,就象受了什麼重創、或者練功走火入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