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不停地響著悶雷,閃電也打個不停,屋子裏也漸漸明亮了起來,
繼而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一切又恢複了平靜,除了滿地的血水,雨聲,雷聲讓人覺得不安心。
血液不停地從男人的身上流下,在地板上蔓延開來,都快漫到了我的腳邊,我本能地往後跨了一步,離開了它。
等等,我怎麼能動了?哈,終於能動了,我開始僥幸起來,抬起頭,剛剛準備揚起的嘴角馬上就凝住了。
地上那男人竟然動了起來,他雙手撐地,慢慢爬了起來。不過他的腦袋還連著脊椎拖在地上,他又彎下腰去撿起腦袋,一隻手夾在腋下,後麵的脊椎由於長度問題彎成一個弓形。
他腋下腦袋上的皮膚破爛不堪,那已經說不上是一個頭,就是一個有些填充物的骷髏腦袋罷了。
無頭的身軀抱著腦袋一步步朝我走來,他腋下的破爛腦袋咧著沒有嘴唇的一副牙口,陰惻惻地對著我笑。
這不單單是惡心了,還有恐怖,尼瑪這太驚悚了吧?這個也可以有?抱著腦袋渾身是血向你走來,關鍵還有一截骨頭連著腦袋和身體。大腦給我的直接反應就是快跑,可是身體偏偏不聽使喚了,就像篩糠一樣抖起來。
快點醒過來,我受不了了,這是對精神的摧殘啊!雖然知道是做夢,可我還是玩不起這麼刺激的。
“嘿嘿嘿嘿”那顆破腦袋笑出聲來,沒有眼皮包裹的眼珠直愣愣地看著我,許多血水還在眼眶裏盛裝著,浸得整個眼珠也血紅血紅的。“你跑啊!你倒是跑啊!嘿嘿嘿。”
“你,你到底想幹嘛?”我故作鎮定地說!
他圍著我轉了起來,我的目光也隨著他一起轉,看到他那破爛不堪的後背,著實又讓我惡心了一把。
“我想幹嘛?哼!你們休想不勞而獲,要不是我倏忽大意了,老子早就發大財了,如今我死了,東西也還是我的,你們休想!明天就跟老子滾出去!”沒有嘴唇的嘴巴說出的話不斷漏風,聽著有些滑稽。或許這給了我膽子,隻是稍微想了一下,我就做出了答複:
“要我走那是不可能的!”
話一說完,我就感覺情況不對,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灌滿了我的鼻腔,那顆破爛腦袋一下子湊到我跟前,我隻要伸一下舌頭,就能和他來個舌吻。
剛開始的時候,他這樣來一下,我可能直接嚇尿,不過久而久之,隻能說是惡心了。我馬上捂住鼻子,厭惡地說:“你這不是惡心人嘛,省省吧,你那尊容我看多了,已經有免疫了!”
我知道到自己說錯了話,我這不和剛剛的他一樣嗎?作死的節奏!
媽的怎麼還不醒,我甚至能透過眼皮感受到外麵的光線,以及遠處汽車微弱的轟鳴聲,不過腦海裏還是那副醜陋的身軀。
很幸運,我惹怒了他,他一隻手按著我的脖子直往牆上撞,力量奇大,我毫無還手之力。他叫嚷著:“難看嗎?惡心嗎?東西是我用命換來的,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我閉著眼,心裏默念著:快醒來快醒來……。雖然一點也不痛,不過這種精神折磨還不如直接撞我來得痛快!
腦袋撞在牆上,發出的聲音:“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