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黃昏,寒意襲人。狂風肆虐中大雪紛飛,銀色的裝裹卻遮掩了落日的餘輝。周圍的一切仿若陷入了那無邊的黑暗和長久的沉寂,隻有潺潺流淌的溪水環繞的莊園依舊矗立在綿延巍峨的峰巔上。此時房內隱約的燈光既點綴了這天與地,又好似在訴說一段朦朧的故事。
這天下午,雲飛揚應文壇巨匠秦越的邀請來到莊園中做客。雲飛揚是推理小說自由撰稿人兼高中生名偵探,由於出道較晚,所以在文壇的聲名不顯,充其量也就是個後學晚輩。沒想到能被秦越這樣的大文豪邀請,實在是不勝榮幸。
不過對於雲飛揚本人來說,其實他並不願意來參加這樣的邀請,因為他一直認為,自己首先是一名偵探,推理小說隻是自己的愛好,能把自己偵破的案子寫成小說也是一種自豪的事情,所以他不認為自己是文壇圈的人,也沒興趣和這些不懂推理的人探討有的沒的,即使他是什麼文壇巨匠。
既然如此,他怎麼還是來了,一提這個,雲飛揚就一肚子氣。是林思羽那個丫頭非逼著他來的,因為林思羽是秦越的書迷,超喜歡看他寫的小說。這次讓雲飛揚來可是帶著任務的,讓他無論如何必須要到秦越的簽名。如果不是林思羽實在有事脫不開身,恐怕非要親自跟來。
不管雲飛揚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既然來了就隨遇而安吧。
“今天能請到飛揚你真是在下的榮幸。”坐在雲飛揚對麵的正是秦越,他正笑容可掬的與雲飛揚交談著。雲飛揚仔細打量著這位五十多歲的老者,身材不算高大,還有些佝僂,體態稍顯臃腫,但看起來很是健康幹練,尤其是他的眼睛,睿智中有一種穿透的力量,一身文人儒雅的氣質,給人一種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感覺。
在雲飛揚打量秦越的同時,對方也在注視著他:要說雲飛揚,並不是屬於那種玉樹淩風,風流倜儻的美男坯子,隻是長得有那麼點帥氣,臉龐稍顯消瘦,嘴唇剛毅,鼻子不算大,但勝在筆挺。最關鍵在於,他有一雙仿佛能看透世間一切的美眸,那眼神,時而憂鬱,時而清澈,時而庒正,時而不恭,時而冷酷,時而悲憫。眼上的雙眉雖然不濃密,但卻很整齊。一頭不長也不短的烏發,有點斜劉海,乍一看會有一種文藝小清新的錯覺感。一米八的身高,體型看起來既不粗獷,也不顯纖瘦,而是屬於比較勻稱的那類。如果現在秦越讓雲飛揚脫去上衣,他會驚歎於那身漂亮的肌肉,棱角分明卻不顯突兀,而且摸起來還很有手感,配上那略顯古銅色的肌膚,讓任何人都能感受到雄性荷爾蒙的彌漫。
除了秦越外,周圍還坐了幾個陪客,分別是秦越的兒女和他的學生:秦越的兒子叫秦明,今年二十五歲,身材很高大也很強壯,麵貌清秀帥氣,但卻沒有秦越身上那種儒雅之風,倒是有幾分傲氣。子承父業,現在也是一位著名的小說家;秦越的女兒叫秦文麗,二十七歲。身材高挑瘦弱,相貌美豔動人,肌膚光潔如玉,靈動的美眸炯炯有神且氣質出眾。現在是一所著名大學文學係的教授。薑峰,秦越的學生,也是首席大弟子。相貌很普通,氣質也一般,剛三十歲就已禿頂。但他的眼神卻異常的犀利,與人目光交彙處,總有一種莫名的穿透力;柴洛,秦越的學生,二十五歲,身材有些瘦小,長相還算俊美,配上一副金邊眼鏡,倒是也有幾分文雅之氣。但性格柔弱內向,不擅與人交往。趙巧雅也是秦越的學生,並且是唯一的女弟子。二十三歲,乍看下沒有那麼驚豔的容顏,但勝在嬌小可愛,水汪汪的大眼睛本應該充滿了神采,可卻夾雜著淡淡的憂鬱與孤寂。
“前輩太客氣了,您是文壇巨匠,能見到您是晚輩的福氣,更別說是受邀而來,實在讓晚輩受寵若驚。”雲飛揚笑著說道,不過他的笑中卻帶有絲絲的驕傲與玩世不恭。
“飛揚說笑了,老朽已不複往昔了,今後文壇的發展還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呀!”秦越雖說是謙遜之詞,可卻給人一種倚老賣老的感覺。
“前輩千萬不要這麼說,看你老人家麵色紅潤,福澤蓋頂,實為老當益壯之相,且天賜才運,其內心必是湧動著文學的源泉,文章之作信手捏來,揮灑自如,字字珠璣,堪稱絕世。前輩方才之言,乃是謙遜之意,這般品德,實為我等後生晚輩學習的楷模。”像這樣的馬屁功夫對雲飛揚而言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他早已運用到了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境界。
周圍旁聽的人一陣暈眩,心道:這人的臉皮是怎麼長的,如此之厚,什麼話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