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渾身一僵,強行忍住不讓身子發抖,隻是冷汗卻汗濕了衣襟。

小銀子和小豆子聞言,嚇地差點沒忍住當場就認錯,兩人紛紛偷偷瞄了眼麻子,見著他還老老實實的跪著,才稍稍緩了緩。

看你們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唐輕眉慵懶地往後靠在貴妃椅上,慵懶地眯著眸子,“本宮知道有些人並不是真的要背棄本宮,不過是受了某些人的蠱惑,本宮最後給一次機會。如果能站出來,說出實情本宮可以既往不咎。”

唐輕眉瞧見小銀子偷偷地瞄了眼小豆子,小豆子並沒有看他,知道這個小銀子是動搖了。她趁熱打鐵地道:“本再提醒一句,如果不說實話,本宮現在就可以要了你們的命。你們死了的話,就算你們未來的新主子,許諾的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她的聲音不高也不算低,剛好字字都敲在小銀子的心房上,他再也忍不住,跪著用膝蓋蹭著上前。“小主、小主,奴才說,奴才全說!”

小豆子見狀,知道事情要敗露與其和麻子一起死,還不如供出麻子還得一條活路。“小主,奴才也說!”

麻子身子一抖,直接就暈倒在地。

裝死?

唐輕眉不屑地從麻子身上掃過,看向小豆子和小銀子,“說吧。”

兩人如同竹筒倒豆子似得,把事情原委全部倒出來。

看來懿貴妃坐不住了,幾個太監就想著要害她?

傻!

如此一想,她叫了聲琴心,在她耳邊用著隻有她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幾句後,又直起身子,大聲道:“去把他們送去審刑司。”

“是。”琴心朗聲領命。

小銀子和小豆子見著幾個孔武有力的太監上前托他們去審刑司,嚇得連忙道:“小主方才不是說隻要我們說出真相,就會既往不咎嗎?”

唐輕眉笑著頷首:“本宮確實沒有責罰你們,但不代表本宮不會讓別人責罰你們。”唐輕眉說完不再看他們,朝著殿中其餘的宮人們朗聲道,“大家放心,你們既然跟著本宮一天,本宮就不會不管你們。月銀和過年的賞錢,本宮不但不會少你們,還會加上一倍。”

宮人們難以置信地一愣,旋即歡喜地謝恩。

琴心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銀子分發給他們。

小銀子和小豆子在被拖出去殿外的那一刻,瞧見這光景,腸子都悔青了,隻恨聽了麻子的鬼話。宮中每個妃嬪的吃穿用度,都是由著內務府發放的,唐輕眉如果真的不受皇帝寵愛,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隻可惜,發生的事情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唐輕眉揮了揮手,讓他們都散了。

守衛福祿宮的侍衛,從琴心口中得知麻子那三個太監的事,便叫了人將他們直接送去了審刑司。

夜晚來臨,月光與覆蓋在福祿宮的白雪相互輝映,恍若白晝。

廊道上點燃了盞盞宮燈,在冬日夜風中搖撼,猶如在夜色中盛開的花。一抹黑色的影子手裏提著燈籠,引著她往福祿宮的後殿走去。清風明月,隻可惜冬日寒冷,要不然也可以駐足欣賞一二。唐輕眉心中感歎了一番,猛然吹熄了手中的青燈籠,身子一躍上了宮殿之上的琉璃瓦,快速去了榮華宮。

耳遠遠傳來車軲轆在鋪滿雪的青石板上滾過的聲音,唐輕眉借著月下雪光一瞧,是鳳鸞車!

懿貴妃小產,算算日子她也將養的差不多了。

她在福祿宮忍凍不說,禦膳房的飯菜送來的也是一頓比一頓差,皇上卻和懿貴妃********。要不是她在宮外有生意上的進賬,隻怕真的要讓那些勢力的奴才給看扁了。

哼!什麼相信,全他娘的扯蛋!

咦?

鳳鸞車竟然從榮華宮駛過去了?不是來接懿貴妃的?那是去接誰?

唐輕眉遙遙一望,竟然是去了獨孤鳳的華悅宮。這算不是是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呢?唐輕眉頓時感到心中一陣苦澀,夜風撲麵而來,她狠狠地罵了自己一頓。潘敬軒寵幸誰,關她什麼事?她在這裏苦澀個什麼玩意兒,她扭頭不再去看鳳鸞車,直接朝著懿貴妃的寢殿頂上躍去。

寢殿一片黑暗,看樣子是已經睡下了。揭開一片瓦,唐輕眉掏出藥瓶滴了一滴藥水,直直墜在那燃氣煙霧繚繞的香爐裏。

第二日,天還未大亮,葉露領著一群宮女手裏端著懿貴妃的洗漱用品魚貫而入。

宮女撩起帷幔,看見床上躺著的懿貴妃,嚇地癱軟在地,半晌才找著了聲音:“鬼啊!救命!救命……”

懿貴妃讓那宮女的尖叫聲嚇地驚醒過來,剛要大聲嗬罵,卻見得衝進來的宮人們見著她,全都露出似是見著十分恐懼東西的驚懼表情,齊齊退了數步,一時間亂成一團。她皺眉大罵:“你們這群狗奴才,不想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