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初見從修煉室走出,腳步輕盈歡快,臉上的激動掩蓋不住,走過了修煉室外的廊道,便是見著盧管事一臉溫和地立在前方。
“管事爺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冉初見露出細小稀疏的白牙,喜悅地道,“從明天起,我便與嘉威還有玉芝姐姐一起去學堂了!”
老管事微笑著輕點點頭,看著麵前這張清秀小臉,不由得想起二十幾年前站在堂前圍著叫自己叫韌才叔叔的姑娘來,靈動的眼眸,白皙的臉頰,越看越覺得多幾分相像。
小姑娘歡快的跳著步子就著熟路向著自己屋子方向跑了去,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廊角不久,盧夫人的身影便是從廊角出現了,緩緩地向著另一個方向走了去,顯然剛才是碰見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是否有見禮,瞧見盧夫人麵上並無喜色,一如往常一樣平淡溫和,盧管事心中微微有些擔憂……當年,家主為了嬌念小姐的情誼拒娶夫人,夫人怕是無法當作無事的吧?
冉初見回到自己的屋子,站在琉璃鏡前展現笑顏,身子輕盈地在原地轉了一個圈,而後便聽到了周玉芝在窗欞之外的喊聲,於是收斂了自己小臉上的喜悅之色將門打開。
“初見,我要去偏宅的講堂,你要同我一起去見一見禮靖叔麼,他是教導盧家所有十歲以下子弟的教習,家主叔叔已經宣布你往後可以在學堂學習了,明早去還不如現在同我一塊去。”
冉初見點點頭,於是跨出門檻將門合上,腳步跟上了高出自己大半個頭的女孩兒。
從中院的庭門穿過去,又走過了幾條小道繞過了兩處偏院,“盧家講堂”所在的小院才出現在冉初見眼前,此時也是午後一個時辰左右,授課先生盧禮靖還在給十幾個六到八歲的孩子講課業,冉初見與周玉芝兩人走近講堂的時候,盧禮靖正講道:“……,一年之中十二個月,每月三十日固定不變,修真無歲月,但四季還是要明辨,蒼穹之上有星相可以辨明季節與月份,春季青鳥星群出現在皓月東方,夏季白鶴星群出現在皓月南方,秋季赤雁星群出現在皓月西方……冬季……”
說實話,冉初見聽了這些有些茫然,顯然有些難以理解,那先生看起來三十幾歲,穿一身青灰色布袍子,他全然不顧講堂之下的低齡孩子是否能理解他的講課,隻如一個廣播一般滔滔不絕地說著,而講堂下的孩子,個個正襟危坐、聚精會神的聽著教習的廣播,對於冉初見與周玉芝已經走入學堂,他們表現得毫不關心。
周玉芝也未有開口,隻是拉著冉初見從講堂的後門走了進去,然後在兩處空置的座位上安靜坐下。
“琉國開創已經一千零六年,而普琉球的曆史卻有好幾萬年,在一萬幾千年前,普琉星球上還隻有普琉族原住民,那時候普琉球還是一片洪荒野陸,直到九千多年前,天宇之內的仙修、魔修以及鬼修,魔獸、靈獸、仙獸等等,爆發激烈矛盾,引來萬年大神劫……”
“於是,修真界亂了,整個天宇都亂了……”盧禮靖說著目光飄忽地飄向窗欞之外的天際,咳嗽一聲後繼續以說廣播的平淡口吻道:“……,混戰與萬年神劫之後,無論仙修、魔修或是異獸、異種都已損失慘重,蕭條不已……於是宇外各個星球的修仙者便結合了起來,由僅剩餘的寥寥數名還虛期的先輩合力施法護送到了當初還未受太大波及的普琉星球……當然……魔修和異獸們也都陸續發現了普琉星球這個香芝麻餅子,紛紛陸續遷移到了普琉星球…”
“……,最初護送宇外殘餘修仙子弟來到普琉星球的幾名還虛期高手們,後來都無一成功渡劫,先後殞落……這是令人遺憾的事,不過……巧合的是,帶領魔修來到普琉星球的幾名魔煞也是無一能夠修成魔君的,再後來……仙修的還虛期成了傳說,魔修的‘魔煞’也成了傳說……所有種族雖有小摩擦,但沒有什麼火花,所有修真者或異獸便相安無事從萬年前一直過到了今天……”盧禮靖說著拂了拂講台上的些許塵垢,然後望著一幫子弟淡淡道:“昨天安排的幾個人打掃講堂的衛生,可是都偷懶了,明日我授課還看見灰塵,那麼我可會搪塞你們的……下麵還有什麼要問的,就舉手發問吧……”
一時間很多孩子都舉手了,就連進門不是很久的周玉芝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