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澤淵等著禦書房內,房間昏暗,於全上前打算多點幾盞燈。淩澤淵叫住了他,說道,“你先出去,朕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於全應了一聲,悄聲出了門。
不多時,一個人影躡手躡腳的進來了。淩澤淵似乎早有預料,低聲嗯了一聲,說道,“看來有頭緒了。”
人影朗聲說道,“寧遠拜見皇上。”
淩澤淵揮了揮手,示意平身說道,“說吧。”
寧遠起身後,回複道,“稟報皇上,臣發現李妃娘娘的蘭花被人動了手腳。”
淩澤淵一挑眉,繼續聽著寧遠說著。
寧遠繼續說道,“李妃娘娘的蘭花被人撒了些西域的月蘭花粉。”
“月蘭花粉?”
“是。月蘭花粉味澤與蕙蘭花香極其相似,長久使用對普通人影響不大,但是對孕婦卻極其致命。”
淩澤淵冷笑著說,“還挺下心思的。”
“在西域,此花粉珍貴非凡,如嬪娘娘長居宮中,是從何知道這花粉的作用,又是從何得到的。微臣認為,此事大為可疑。”
淩澤淵手輕輕摩搓著書本,不緊不慢的問道,“你是說這件事跟淩雲有關?”
寧遠聽到淩澤淵的話,身後卻嚇出一身冷汗,臣子怎能非議皇子,於是說道,“微臣不敢,二皇子孝悌忠義,細心謹慎,斷不會留出這麼大的紕漏的。”
這話說的有技巧,首先,先說二皇子愛護兄弟有加,不會做出這種事,再來,就算是二皇子做出這種事,也會做的比這件事做的漂亮。淩澤淵一向喜歡淩雲,這馬屁拍的比什麼都受用。
淩澤淵聽了後,臉色好了一些,卻沒有說話。
寧遠看著皇上的表情,試探的說道,“至於桂花糕····”
淩澤淵接口道,“是李妃做的?”
寧遠低頭說道,“皇上英明,微臣暗中查看,發現是李妃宮女子魚指甲縫有毒藥殘渣。看來是拆封之時將毒藥撒進。”
淩澤淵沉思著,想到之前發生的一切,怒氣又上來了,說道,“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明爭暗鬥要到幾時,這**也該好好整頓了。”
長春宮中,太監宮女們跪在桌前,桌旁坐在如嬪。一向衣著鮮豔的如嬪,此刻卻穿一身素衣,臉上未施粉黛,簡單的發髻盤在頭上,滿臉怒氣。
宮女們正中間跪著的是她的貼身宮女蘭怡。
如嬪憤怒難耐,抓起身邊的茶杯向蘭怡狠狠砸了過去。茶杯打到蘭怡的額頭上,蘭怡支撐不住,一下子趴到在地,而後又慌忙爬起,端端正正的跪好。
“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如嬪尖聲罵道,“若不是你讓我給李妃送桂花糕,這件事能賴到我頭上?”
宮娥們嚇的大氣不敢出。
“還有你!”如嬪指向蘭琪,“你口口聲聲說這次必無缺漏,現在李妃那賤人沒死就算了,孩子竟然還活了下來。現在所有人眼睛都盯著長春宮,連太後都沒法出來維護我。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
蘭怡強作鎮定,鼓起勇氣說道,“娘娘,奴婢有一個法子,不知該不該講。”
如嬪斜視著她,說道,“有話快說!”
蘭怡軟聲說道,“娘娘現在最重要的是擺脫嫌疑,現在所有罪責隻是指向桂花糕,而沒有人提起蘭花一事。而桂花糕卻是娘娘被人陷害的,娘娘本來就不知情。皇上寵愛娘娘,一定會體貼的。李妃早產與桂花糕無關,早產之事並未敗露,所以娘娘還有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