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月夜激戰(3 / 3)

我神情一凜,隨即在我的腦海中的蠻朱模型上有幾個紅色的光點亮了起來。蠻朱的紅月血脈主要集中在心髒部位,但此刻圍繞著心髒有幾個有著濃鬱紅光的部位正在閃爍,這就好像是人類的穴位。

我立即就有了推斷,蠻朱正在通過紅月血脈某種秘法而爆發出更加強大的力量。

一股凶暴的氣息彌漫而出,即使在激烈的戰鬥中,我依然能夠看出他的變化。他的肌肉正在膨脹,血液流動速度加快,犬牙逐漸從嘴角凸出,他給我的感覺就仿佛是一頭正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的凶獸。

我心中當即作出決定,不能讓他爆發出來。倒不是怕他,隻是一旦讓他變身成功,那戰鬥的破壞程度就不可控了。他一旦變身爆發,我也勢必要召喚出小犬狼或者隼兒合體。

那種級別的力量,如果不能受到控製,會對我們所在的山峰造成嚴重的破壞,那就很有可能引起一係列的嚴重後果,比如受到守護者聯盟的懲罰,剝奪我們的候選者資格。當然後果也未必會有這麼嚴重,但是我卻不能冒這個風險。

電光火石間,我將思路理了一遍,心中有了決斷。

星宿之力替代了暗能量灌注入“黑山之劍”內,強大冰冷的能量流入劍身,“黑山之劍”立即“嗡嗡”震顫起來,好似一副狗兒吃到肉骨頭時歡愉不已的樣子。

我厲斥道:“再接我一劍。”

一式“飛燕斬”疾斬而出,一道銀色劍虹如飛燕掠空,帶著星宿之力特有的冰冷肅殺的氣息直擊蠻朱。

蠻朱被劍虹蘊含的席卷一切的淩厲所震撼,狂吼一聲,巨斧上紅光大盛,迎麵劈了過來。

劍虹在半空猛地一顫,化作上百細小的劍光,向蠻朱劈頭蓋臉地傾瀉過去。

看到劍光的變化,蠻朱反倒露出一抹嘲弄的冷笑。

蠻朱本身皮糙肉厚就比較耐打,再加上身具紅月血脈,防禦力奇高,我釋放出的劍虹可以洞穿他的防禦,但是劍虹分化成漫天的劍光,看起來聲勢更大,卻實際上降低了對蠻朱的威脅。

“飛燕斬”轉化成“梨花亂舞”,這種變化我早已研究透,當下施展出來真是順手無比,連綿不絕的劍光中,一朵朵梨花從初綻到盛開到凋謝,美麗而淒豔,充滿了生命凋零的意味。

蠻朱冷笑著,將巨斧揮舞得密不透風,一圈圈紅色的斧光將劍光抵擋在外,偶爾有漏網之魚也難以攻破他的防禦。

看著他眼睛中流露出的狡詐神色,我猜他一定是在等待我的力量從高峰回落的瞬間,就會暴起發動迅猛凶悍的反擊。

他卻不知道,一招“梨花亂舞”,漫天都是銀色光華,為的隻是掩人耳目罷了。

就在漫天綻放的梨花達到最鼎盛的時刻,“黑山之劍”驀地一滯,從圓月槍演化而來的“圓月破空”便施展出來。

這招用槍來施展才能釋放出最強威力,但是我手上隻有劍,也無所謂了。

一道刺人雙目的白金劍虹以雷霆之勢穿過重重劍光,瞬間出現在蠻朱麵前。

蠻朱神色大駭,匆忙用巨斧抵擋,卻因措手不及根本抵擋不住我蓄勢已久的這石破天驚的一擊。

蠻朱雖然防禦力驚人,但是戰技比我遜色,我原本打算利用更勝一籌的戰技不斷尋找他的破綻,消耗他的力量,以達到擊敗他的目的。

戰局瞬息萬變,現在我必須將戰鬥控製在一定的範圍內,不能讓他變身,因此隻好行雷霆之勢,以強硬的姿態正麵將其擊敗。

“圓月破空”的光芒瞬間照亮了半邊天空,雖然光芒隻是一閃而逝,但卻令人震撼無比。

蠻朱匆忙回防的巨斧瞬間就被擊飛,“圓月破空”的劍光順勢轟在他身上,紅月血脈雖然驚人,但在這等絕對力量之下,也隻能應劍而破。

劍光重重地將蠻朱轟飛出去。

我站立在空中,隻是稍稍回複了一下體內激蕩的氣息,身形一閃,就緊跟著蠻朱追了上去。

“圓月破空”殺傷力驚人,是豁出一切的必殺招數,但是我並沒有打算就此將蠻朱擊殺,因此也沒有使出全力。

當蠻朱狼狽地半躺在地上抬起頭向我望來時,“黑山之劍”已經擱在了他的脖子上。

蠻朱神色有些苦澀,有些憤怒,更多的是敬畏。喜歡使用暴力的人,往往容易被更強的暴力所征服。

劍擱在蠻朱的脖子上,我揚起頭向四麵圍觀的強者們望了過去。

這些諸星球的強者,不管是長得更像人類還是更像怪獸,是身後多了一條尾巴,還是頭上長著尖角,在與我的目光接觸時,無論他們是友善的,還是充滿敵意的,無人敢露出輕蔑的表情。

最終我的目光在一個幹瘦的老者身上停住。墨菲特冷冷地與我對視著,一抹暗紅色的光芒從眼眸中一閃而過,透露出冷酷無情和凶殘的氣息。

與狡詐凶殘的墨菲特相比,如今躺在我劍下的蠻朱倒是純潔得像是個孩子。

與我冷冷對視了幾秒鍾後,墨菲特嘴角噙出一絲冷笑,轉身離開。

我正考慮該如何處置蠻朱時,一晚上都不見蹤影的邊山突然出現。

作為我們這座山峰的管事,又被稱為山長,邊山的職責就包括了確保候選者的安全,疏導候選者之間的衝突,但是他卻姍姍來遲。

一臉陰沉的邊山來到我的麵前,先是輕蔑地瞥了一眼蠻朱,然後目光陰冷地注視著我道:“又是你!不要以為認識了什麼大人物就可以在我的地盤上無所顧忌,大人物的目光也不會時刻盯在這裏,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我會像捏死一隻螞蟻 一樣捏死你。從今天開始,每天供應給你的食物隻有一頓,你早晚要去分殿打掃衛生。這是對你的懲罰,你接受嗎?”

他的態度和話語無一不說明他是在針對我,但是我卻從他眼睛的深處隱隱看出他的某種期盼,似乎在期盼我拒絕。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我敏銳地感覺到了危險和他的敵意。我緩緩地道:“我願意接受。”

邊山神色瞬間一愕,又恢複了常態,依舊神色陰冷地道:“分殿的衛生,一個月內都是你的。”說完轉身離開,一副多一秒都不想看到我的樣子。